谈话间薛羽反应过来,这就是今天被凤嘉木砸漏脑袋那姑娘的爹。
他不禁有些咂舌,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呢,怎么这家只是破个脑袋,就穷到要变卖家产的地步了?
男人似乎真的十分不想要这钱,眼看他急得简直想给凤灵疏跪下了,后者也只好叹了口气,无奈将钱袋收了回去。
凤嘉木翻了个白眼,从哥哥手里把钱袋抢了回去,霸道地说:“给他做什么,还不如给我买糖人吃。”
男人满头是汗,连声应和。
凤灵疏忍不住摇了摇头,又冲薛羽两人道:“你们远道而来,定是还没来得及好好玩上一玩,正好今日得空,我便带你们去附近城镇转一转吧。”
薛羽当然说好,几人便离开凤凰台去了隔壁镇上。
数座村镇围着凤凰台所在青山山脉呈卫星式分布,这次凤灵疏领他们去的城镇又与前两个不同。
与兄弟俩待上这半天,薛羽发现只要凤灵疏把注意力放在凤嘉木身上,那后者是真的不介意身边是不是有其他人。
薛羽跟岑殊穿着相似的白衫黑里,跟在人身后跟俩护卫似的。
只是凤灵疏从小便作为凤凰台小辈中年龄最大的一个,又时常谦让弟弟妹妹,身上便总会不由自主流露出长兄的气质来。
给凤嘉木买小东西时,总是会捎带脚也给薛羽跟岑殊各买一份。
看着另外两人手中与自己一模一样的糖人,凤嘉木又Yin着一张脸,看起来快要气疯了。
又碍于哥哥在场不好发作,只好恶狠狠地瞪着他们,那目光跟刀子似的。
可即使凤嘉木表现得如此明显,凤灵疏像是没察觉到一般,依旧对薛羽两人笑yinyin的,贴心地问他俩还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只听“咔嚓”一声,那边凤嘉木已面无表情将糖人整个上半身咬进嘴里,“咔嚓咔嚓”的声音听着实在令人瘆得慌,就好像凤嘉木嘴巴里嚼的不是糖,而是他们的脑瓜蛋。
薛羽真怕这小祖宗一生气又把时间给跳了,赶忙怯怯道:“一个糖人就够了。”
凤灵疏笑了一下,抬起手想摸一下薛羽的脑袋。
那边凤嘉木眼睛红得都快滴血了,离得这样近,薛羽已经能感觉到他隐隐荡漾的灵力流。
他惊恐得正想歪脑袋躲开,眼前却突然闪过一道白影。
只见岑殊宽大袖摆在凤灵疏腕上看似轻柔地拂了一下,后者的手却被这样缠着偏离了薛羽的脑袋。
凤嘉木的灵力霎时稳定下来,连表情也放松许多。
他咽下嘴里的糖碎,微微弯身,用头顶蹭了蹭凤灵疏的手心:“自己有弟弟,干嘛还去摸人家弟弟的脑袋?”
凤灵疏淡淡看了岑殊一眼,后又笑着呼噜一把手掌下毛茸茸的脑袋:“怎么又撒娇,不怕别人笑话!”
凤嘉木顺势揽上哥哥的胳膊,嚷着要去前面看看。
薛羽偷眼瞧了瞧岑殊,无声做口型:“师父?”
岑殊也淡淡看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说,抬步跟了上去。
薛羽:???
妈的这一个两个的都好奇怪!
他赶上前面几人时,凤灵疏正打算给他们买果脯吃。
摊贩老板把三个油纸包递给他:“一钱银子。”
凤灵疏拿钱的手一顿,轻咦道:“以前不是十个铜板吗?”
“是啊。”摊贩老板无辜道,“以前我们每年还只用给凤凰台交二两银子哩,今年就涨到五两了!”
凤灵疏呐呐无言。
妻子赶忙拍了他一下,讨好似的冲凤灵疏说道:“别听他瞎说,大公子给三十个铜板就行了。”
凤灵疏沉默了一会儿,勉强笑了下:“就一钱吧。”
说罢,他把银钱塞进小贩手中拿着油纸包离开了。
等再把两包果脯交给薛羽二人时,凤灵疏又变回那副温润君子的样子,似乎刚刚那点不愉快并没有发生。
几人在镇上逛到临近天黑才回转,把薛羽跟岑殊送回学堂后的院子里,凤灵疏带着弟弟离开了。
庄尤已经回来了,正点着灯等他们。
“我知道凤凰台为什么子嗣稀少了。”庄尤一开口便吸引了薛羽的注意力。
他向两人解释,今天他在藏书阁中找到凤凰台的家史,上面记载凤凰台自古以来便有“真凤血脉”,能使人置之死地而后生,伤得越狠,修为涨得越快。
但这种涨修为是建立在一种透支生命的基础上,想要生命不被提早透支,便只能愈发勤恳修炼,提升境界便是提升寿命。
“你们还记不记得咱们初到此地时,凤嘉木结丹大典上的祷词?”庄尤说道,“那时我便说那祷词大多是祈祷身体康健、延年益寿的,原来便是因为凤凰台子嗣大多活不太长。”
“不仅如此。”庄尤又说道,“‘真凤血脉’力量十分霸道,加之传承主要是在母亲身上,父亲传承得很少,所以怀孕的母亲只要身体稍有虚弱,血脉力量便会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