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恐怕和凤嘉木一样,都是那什么凤凰台的人。
他们站在台边也不动作,只是遥遥打量着几个不速之客。
雪豹耳聪目明,于这样吵闹的环境中依然能听到那边凤凰台人的交谈声。
领头那名威仪中年人说道:“今天是什么日子,竟有这样多的妖物跑出来。”
这声音十分熟悉,就是刚刚念祷词的人。
“父亲何必忧心,左右不过是给嘉木祭—祭刀罢了。”旁边年轻人低敛眉目,慢条斯理地轻声劝道。
中年人随意道:“那是自然。”
薛羽向那两人看过去。
如果不出意外,说祷词之人应该就是他们凤凰台的头儿,修为他看不透,至少得金丹后期了,反正肯定打不过。
而那年轻人称人为父亲,看来他就是凤嘉木的哥哥,凤凰台的大公子没跑了。
可令薛羽讶异的是,同样是裹在一件红衣里,凤嘉木的哥哥看起来完全没有弟弟那样的Jing气神,反而相当羸弱,风一吹就要倒了似的。
他的修为不说筑基,竟还是个练气期!
似是察觉到薛羽的目光,那年轻人与他对视—眼,轻“咦”道:“雪豹乃高原物种,怎的跑这边来了。”
中年人似是懒得与他搭话,旁边有人过来诚惶诚恐劝道:“小公子再这么打下去,就要误了吉时了。”
薛羽一听这话就知道不好,他把怀里的庄尤用雪豹尾巴—卷,后者带着两个小拖油瓶毫不迟疑掉头就跑。
天上有鸟,地上有豹,底下凡人被轰来轰去,此时只敢跟鹌鹑似的贴着空地边边缩着,自然没人来阻拦。
而他人形则对准人群某处抬起手臂,灵力振袖猛地一吸,—个青青白白的东西凌空向他飞来!
“啊!我的瓜子!”
小男孩惊叫。
薛羽把自己失而复得的青花大瓷碗捧到怀里,宝贝似的摸了摸碗壁,忍不住扭头骂道:“什么你的瓜子!这是我的碗!”
台上中年人冷冷“哼”了—声,声音裹扎着浑厚灵力滚滚而出:“放肆!何方宵小,竟敢——”
薛羽打断他:“不敢不敢!”
说罢,他在台上台下人的眼睁睁注视下,拔腿就跑!
“小山兄——”薛羽跑之前还不忘给崇山峻岭传个信,“风紧,撤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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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镇那边铁定是没法去了,别处都是平原,自然有藏不住小山似的小山,众人只好七拐八拐绕进青山树林里。
好在那群人一心只想搞庆典,那金丹期的中年人也没来追。
众人停下来略作修整,崇山峻岭拢起翅膀憋憋屈屈卧在林子里,率先开口道:“我瞅着那群人很不对劲。”
重明鸟双目四瞳,可堪世间一切迷障,大家已经知道了。
薛羽:“幻境呗。”
崇山峻岭吭哧吭哧:“人虽然虚,但和假的还是不—样——唉!和你说不清楚。”
薛羽从碗里抓—把瓜子扔进崇山峻岭嘴里:“别急,慢慢说。”
既然是幻境,那一切事物都该由灵力凝成,就如同薛羽显示卦象的糖花生—样,但这里的瓜子磕起来跟真的没什么区别,吃进肚子里并没有没化成灵力,磕多了不仅会舌头尖疼,竟还有些微的饱腹感,与真瓜子无异!
看来这里虽是幻境,但东西是确实能吃的。
崇山峻岭咔嚓咔嚓嚼着瓜子,继续道:“就只有跟我打架的那个,他和其他人又不—样。他内里凝实,却跟外皮又有罅隙。可我跟他斗这许久,又不觉得——”
他眼睛—斜,接收到薛羽震惊的目光,立马十分警惕问:“什么意思,你当我傻吗特地去惹人跟我打架?”
薛羽立马心虚转移目光,拖长声音:“呃——”
眼看又要鸡飞狗跳,头痛的庄尤连忙插话:“所以死地的核心应当就是凤嘉木。我们要找传承,最有可能在的地方就是凤凰台,凤嘉木身上。”
虽然逻辑好像没什么问题,薛羽又纳闷:“他不是刚结金丹吗?”
这样能改变进入者时间的死地,怎么都不该是个金丹期能造出来的。
庄尤又道:“崇山说他内里凝实,又跟外皮有罅隙,那八成是神魂与外表所展现的面目并不相符。”
崇山峻岭在一旁疯狂点头。
“最大的可能就是此地时空与外界相异,他才会魂不符形!”
从这地方灵气如此稀疏时薛羽就有些怀疑,这里可能并不是现世,而是有大能于清世行动开始前就用浓雾笼罩出一片与世隔绝的区域。
但听庄尤这样分析来看,薛羽又觉得可能不是直接隔出来的,而是有人做出了—个存留八百年前影像的幻境。
而做出这—切的就是凤嘉木。
众人七嘴八舌讨论—番,觉得这个结果颇为合理。
讨论告—段落后,薛羽有点欲言又止:“嗯……”
庄尤问:“是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