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雪豹停下蹭人的动作,看着身下的小主人歪了下脑袋。
薛羽蹲在岑殊身边仔细端详了一阵,又掐了下对方露在外面的脸颊——这真的只是顺手,毕竟这人整个儿都埋在雪豹身下,只剩一张憋红的小脸露在外面,薛羽想掐别的地方也掐不着。
指腹一片柔软滑腻触感,并没有之前那种戾气入体的刺痛,甚至……
他小心翼翼试探:“师父你的戾气是不是没了?”
岑殊一愣,凝神分辨后脸上显出掩饰不住的惊讶。
薛羽见状暗喜道:“师父你修为是不是也没了?”
岑殊探了探空空如也的经脉:“……”
半个时辰后。
玩够了的宠物们终于把自己主人该放下的放下、该松开的松开,众人围坐一起,准备商讨这是怎么一回事。
三岁大的庄尤勉强用衣带蔽体,脸颊和手臂上留着一片一片羽毛刮过的红痕。
小山一般卧在一旁的崇山峻岭探讨好似的用鸟喙蹭了蹭庄尤,但他力道太大,直接把人推了个跟头。
崇山峻岭见状赶忙用尾羽将人一圈,十分理直气壮道:“你皮肤怎么这么嫩呀!”
听了这话,薛羽也偷眼瞧了瞧身旁的岑殊。
他只是个刚成年的孩子,刚刚捏人的时候没控制好力道,此时岑殊嫩得出水的脸蛋上还留着一块显眼的指头印子,看着还怪可怜的。
薛羽又不是崇山峻岭那二傻子,为避免岑殊秋后算账,他赶忙指挥着雪豹也推了岑殊一把。
岑殊没了修为,整个人与凡人小孩没有一点区别,十分轻易便又被雪豹推了个跟头。
呜……太爽了,这也是我这样的小猫猫能做到的事情吗!
薛羽仗着自己眼睛藏在黑纱带后面别人看不见,那双眼便一直愉悦地眯着,还不耽误自己Cao纵人形上前。
他装模作样地推开豹脑袋,将自己的小师父扶坐起来,又扭过头义正辞严训自己大号:“虽然师父小小一团相当好压的样子,但你也不能仗着体型差欺负人知道吗?”
说罢,他很是狗腿地帮人掸了掸雪白长袍上不存在的浮土,一本正经拉偏架:“师父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铁定不会跟小羽一般见识吧!”
小豹豹能有什么坏心思呢?不过就是推推主人罢了。
说罢,雪豹十分亲昵地凑上来,侧躺在地上四爪伸展,将人形跟岑殊一起圈进柔软的腹毛里,一条几乎跟身体差不多长的毛茸尾巴伸过来,缠在了岑殊腰上。
小岑殊人没长大,腰肢十分纤瘦,只可惜这个姿势不太方便,纵使豹尾巴再长,也只能在腰间缠上一圈半。
岑殊被拉得歪在雪豹怀里,背靠着一片温热柔软的绒毛,一时间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大得出奇的桃花眼看了薛羽一眼,目光欲言又止,十分一言难尽。
那边岁崇山峻岭全程围观薛羽双开小号自己给自己洗白,霎时间被这种可耻的行为震惊了。
他看了自己主人一眼,亦有样学样哼唧道:“庄尤你大人有大量,铁定不会跟岁崇山峻岭一般见识吧?”
庄尤还在归置自己的衣袍,闻言板着一张小脸冷冷道:“你就没想过咱们还是会出去的吗?”
毕竟是帮自己探过路的兄弟,薛羽不忍心二傻子受苦,赶忙转移话题道:“出不出去还是后话,当务之急咱们还是看看这地方是怎么一回事吧!”
庄尤有些颓然,这样的表情出现在一个稚童脸上,那未免显得有些奇怪:“如今这样,就算那传承近在眼前,我也没有一争之力。”
薛羽就劝:“哎呀,来都来了。”
“你争不了,我争不就行了?”崇山峻岭不忿说道,“争下来就给你!”
薛羽心道那你可得加大油啊,毕竟那可是从气运之子嘴巴里抢食吃。
反正他只不想让传承落在李修然手上,给别的任何人他都无所谓。
他想了想,又觉得逻辑有点转不过来弯。
原著中的普罗米修斯上山是为寻仙,下山是因为家中还有牵挂,庄尧孤家寡人一个,下山做什么?
他问:“既然庄先生对鸿武宫传承有兴趣,为什么还要叛出长耀门?”总不会是嫌弃人家水平差吧?
庄尤平静道:“凡人寿数何其短暂,百年之后谁又能照顾崇山?”
“至于为何又下山……”庄尤顿了顿,“长耀门门规森严,我不能时常出来。”
薛羽默了。
懂了,一切为了孩子,为了孩子的一切,庄尤真是Cao碎了一颗主人心。
只是这理由听起来就十分不大义,这样不大义的普罗米修斯,真的做得出往外传火的事儿?
蝴蝶扇扇翅膀,扇得整本剧情都跟原来劈了个大叉。
薛羽索性不想了,破罐子破摔回归正事:“师父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咱们这又是怎么回事?”
岑殊摇了下头。
修仙界已存千年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