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尤听罢并没有怀疑,而是郑重点了下头:“若真如此,那倒是好事。”
他向几人解释,月余前长耀门人闯入岁安城,一路并没有掩饰行踪,边问人边杀人,大摇大摆往私塾这边来。
虽然基础修仙法门已经在岁安城广泛推行,可十之八|九的普通民众也仅是刚刚引气入体的程度,自然挡不住那些提刀杀来的修士,他们只能去给庄尤报信。
好在长耀门并不把庄尤放在眼里,派来清理门户的弟子虽有一二十人之多,除却一名筑基期修士带队,其余歪瓜裂枣全是练气期。
可庄尤在教授凡人心法期间,自己也早已迈入了筑基期,再加上同是筑基期的重明鸟从旁助阵,一人一鸟险险把长耀门人都打出了城去。
庄尤尚且是个读书人,手下见不得血。
但重明鸟多凶啊,一爪子就是一块rou,一鸟喙就是一颗眼珠子,长耀门人被打得屁滚尿流,死了一小半,逃了一大半。
等长耀门人缓过神再派筑基期修士来时,岁安城已经从里面严严实实封住了。
现在时间尚早,并不是原著时间线中,筑基满地走,金丹不如狗,街上随便拉一个满口牙掉光的老大爷,都可能是个练气期的情况。
长耀门就是此时修真界中最典型的那种小门小派,掌门人还在吭哧吭哧冲四重境——也就是元婴期,金丹期的长老勉强一手之数,庄尤要是现在回门去,还能混个小高层当一当。
金丹长老哪那么容易出山?长耀门赶忙给附近的小门小派发了悬赏令。
就算岁安城的人都是练气期,那也是一整个城的练气期,人数甚至比一些仙门还多了。
他们一看,杂草安敢与灵植争资源?赶紧割了割了。
于是一些怀着跟长耀门人同样心思的小门小派,便也围在了岁安城。
然而大家都没有金丹期,连城头都飞不过,稀稀拉拉攻过几次城后发现不行,得,那就耗着吧。
“以往就算攻不进来,也总有些麻烦的小动作。然而不算今日,他们已经足有两日没有任何动静了。”庄尤喃喃思索,“不攻城却又未退走,怕是他们已经有了新的计策。”
“怕什么!”崇山峻岭大大咧咧道,“待我修到三重境,那群没毛的杂碎来一个我叨一个!”
庄尤此时忧愁得眉毛都没松开过,也没了纠正崇山峻岭脏话的功夫,只摇了摇头道:“你就算能打过十个也打不过百个,他们将四边全部围住,这里犹如孤城,就算城中存粮还能吃上一两月,但长此以往——”
“先生——先生——”
前院忽地传来几声凄厉喊叫,庄尤面色一变,起身推门出去。
来的是个年轻士兵,犹带稚气的脸上挂着一种又震惊又愤怒的神色:“城外那些修士抓了来走商探亲的人,说如果不把您交出去,就每个时辰杀一个人!”
他气喘吁吁说完便双腿一软直直坐在地下。
本该捧书执笔的手拎着盔甲,将小士兵从地上提了起来。
庄尤面沉如水,冷声道:“边走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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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一个白天,没毛两脚兽已经对岁崇山峻岭的幼小心灵造成了极大的冲击。
首先他非常不明白,为什么之前还对庄尤非常敬重的岁安城百姓们,一夕之间便能换了张脸。
他们明明知道修士围城,又抓住从城外归来的游子以此相要挟,这件事并不是庄尤的责任。
可游子们的家人依旧声泪俱下,长揖磕头请庄尤出去与人质做交换。
可是就算用鸟脑子都能想清楚,虽然这些人承诺只要庄尤死了就会放过岁安城里的凡人。
但他们这样痛恨修仙的凡人,城内若无庄尤坐镇,这群刚刚引气入体的弱小凡人,注定是会被食言而肥的修士们随手除去的。
一片哀声中亦有人喃喃,说自己本就是鄙陋凡人,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妄图仙人之法,是庄尤擅自泄露天机,才让岁安城有此浩劫。
可崇山峻岭回忆起当时他们学习心法的情形,自是各个踊跃,成功引气入体后也曾欣喜若狂,完全不是此时怨怼又愤慨的模样。
让鸟完全无法理解。
其次便是跟他兽修同胞在一起的这只没毛两脚兽。
毕竟崇山峻岭身为一只从小被两脚兽养大的重明鸟,虽贵为神兽,却还是见识短浅,见过最厉害的人便是强迫他穿衣服喝羊nai,还拿鞋底子抽他屁|股的庄尤。
可那只新来的人站在城头时,瞬时间爆发出的灵力威压却是庄尤给他压迫感的十倍——不、百倍。
那些连他跟庄尤两人联手的搞不定的棘手修士,在那人浩瀚恐怖的威压下完全动弹不得,可他们挟持的普通凡人却未有一点被压迫的异样,可见他对于灵力的细微Cao控有多么娴熟自由。
崇山峻岭想着。
他的豹兄弟可真可怜啊,这样的两脚兽揍起屁|股来,一定特别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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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城外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