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兰沉默了下来。
当年那一碗落胎药喝下去,虽然在大房站住了脚跟,却把姨娘的身子给弄坏了,调养了几年都没调养过来。
姨娘想要在谢府抬头挺胸,最好是要生下个哥儿,只是以大nainai和大少nainai的Jing明,又怎么会容得下她生个儿子和他们夺家产呢。
难啊!
……
男人们从祠堂回来,丫鬟们摆了饭菜上来,用罢饭,兄妹喝了半盏茶后,便起身告辞。
两人坐进马车,谢承林原形毕露,笑嘻嘻从怀里掏出张银票:“妹子,这是祖父偷偷塞给我的,两千两呢,够我赌个好些天了。回头我要把这老家伙好好哄骗哄骗,多哄点银子出来!”
谢玉湄一听这话,气得咬牙切齿。
两年前,她的好哥哥带着春花那贱货,巴巴的找上门来,嘴上说得好听,是来探亲,实际上是银子都糟践光了,走投无路才想到的她。
一母所生,她不好把人推出去,只得厚着脸皮去求陈清焰,左求右求才求得他肯收留。
哪知春花一进府,就没有安份的时候,几次三番跑陈清焰面前去抛媚眼,她气得当着谢承林的面,命人把春花按在地上痛打一顿。
她也是发了狠,逼谢承林做选择:要么把那贱货给卖了;要么你们两个一道滚蛋吧!
谢承林早就把春花玩腻了,这会他见陈家虽然落败,却还有大宅子住着,佣人使唤着,二话不说,立刻就把春花卖进ji院,这才在陈府有了个落脚之处。
陈清焰连谢玉湄的院里都懒得来,自然也不会管这个谢承林的闲事。
谢承林白天在外头胡混,晚上回来睡个觉,银子花完了问自家妹子要,要不到就偷妹子房里的东西去典当行卖。
说来也巧了,苏州府竟是他的福地,旁人十赌九输,他水土不服了半年后,在赌场上竟然开始赢钱。
男人有了银子就有了底气,在陈府边上买了个小宅子,买了几个有姿色的丫鬟侍候着,小日子过了起来。
但赌这个东西,哪有常胜将军,没几个月,他又输了个Jing光,又跟吸血鬼似的缠上自家妹子。
恰好这时陈清焰跟着杜财神做生意,需要跑腿的,谢玉湄实在拿这个混帐哥哥没办法,跪在地上求男人用他。
陈清焰哪会用一个赌鬼,直接一口回绝。
哪知这谢承林在外头鬼混了几年,别的没学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倒是学了个十成十,自个跑到杜财神跟前毛遂自荐了。
杜财神一听这人竟然是安亲王妃的嫡亲大哥,谢探花的嫡亲侄儿,顿时来了兴致,就跟耍猴似的,安排他做了几趟差事。
其实杜财神也是想瞧瞧,亲王妃的哥哥能渣到何种程度!
出乎意料的是,这谢承林读书烂泥扶不上墙,做生意忽悠人倒是一把好手,就这样,杜财神和陈清焰一商量,把这人留在了身边。
这次入京,陈清焰原本不会带她谢玉湄,是她拿二姐的死说事,哭哭啼啼了半天,才让男人点头答应。
谢玉湄面露苦笑:“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当年那闵姨娘只有跪在母亲跟前哭求的份,见了我更是屁都不敢放一个,如今也在我面前耀武扬威起来。”
谢承林一听“母亲”二字,头皮发麻,心虚的一掀帘子便跳了下去,“你先回去,我去外头耍耍,天黑前回来。”
“杀千刀的,你要再敢烂赌,就别死回来。”
谢玉湄狠狠摔了车帘,长吁口气靠在马车壁上,顿了几秒钟,她又轻轻撩起车帘,目光贪婪的看着四周的一切。
京城于她来说,是第二个故乡,当年父亲还在任上时,母亲带着他们兄妹俩陪着入京。
京城可真真繁华啊!
今天这个宴,明儿那个宴,母亲总是将她打扮的漂漂亮亮出席,多少京城高门里的夫人小姐,都夸她一声:只有南边的水土,才能养得出这样的美人来!
如今呢……
谢玉湄突然悲怆起来!
第六百零二章又到除夕
玉渊浑然不知故人入京,这会,她刚吃饱了饭,拉着李锦夜在田梗上散步。
四周白茫茫的一片,这个天佃户们都缩在家里,所以整个田梗上只有他们夫妻二人。
李锦夜笑道:“旁人都在京中忙着迎来送往,就咱们两个人闲闲散着步,一看就是失势的。”
得势与失势,有时快的人心都反应不过来,但身在局中的人,自然最清楚。
“谁又能得一辈子势呢!”
玉渊话峰一转,“这个天也不知道有没有猎物,爷若是功夫好的话,打只兔子晚上烤rou吃也好!”
“这么冷的天,别说兔子,就是老鼠也不会有一只的,晚上吃烤羊吧,我亲自烤!”
李锦夜在北狄生活多年,烤什么都好吃,那香味简直飘出三里地,玉渊直把自己吃了个撑,捧着个圆溜溜的肚皮在床上直喊“哎哟,哎哟”!
李锦夜真是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