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相一切无碍,暂时不必用药,若有孕吐,再来找我用两针,三月之内,不可同房,不可动气;少走动,多卧躺,膳食均衡,有条件可喝些羊nai,对你和孩子都有好处。”
怀庆二话不说,立刻命人去庄上寻羊nai,然后挥退下人,握着玉渊的手,感叹道:“我这心里的感谢话都说不出来,成婚这么多年,我虽然贵为公主,可因为肚子不争气,在周家不得不低人一等。”
玉渊拍拍她的手,笑而不语。
“如今总算可以抬头挺胸了,谁的脸色都不用看,玉渊啊,你不知道我这心里喜成什么样!”
怀庆脸上虽笑着,眼睛却是沁出了泪,“你别见怪,就算皇上宠爱,婆家疼爱,人家在背地里骂我一声‘不会下蛋的母鸡’,我也只能躲起来偷偷的哭,也不知道哭过多少回。”
玉渊安慰道:“别总想着从前的那些苦,没意思,我听得,你肚子里的孩子听不得,想些开心的。”
怀庆一听孩子,忙用帕子擦了泪,笑道:“是啊,都是老黄历了,不说也罢。今日一早公公婆婆过来瞧我,公公暗下与我说了一句话。”
玉渊倏的一愣,心微微吊了起来。
怀庆将声音压得更低:“他说皇帝私下常说晋王孝顺。”
玉渊心中有数,笑道:“晋王的确孝顺!”
这一回,轮到怀庆怔愣。
她从高玉渊平心静气的字里行间听出了某种说不出的笃定--好像她已经料到皇帝中意的人,是晋王了。
也是,老皇帝都要将令贵妃升为皇后了,这意图是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的了。
怀庆拿起茶碗,呷了一口,笑道:“倒是我多话了。”
“哪里是多话,公主快别这么说!”
玉渊笑道:“这些都是国事,咱们女人身处内宅,没必要去Cao心这些,更何况你这身子也Cao心不得,这份心我领了。”
怀庆什么人,皇子皇女堆中拔尖的主儿,一听这话,当下便不再多说,只与玉渊聊些闲话。
这时,玉渊想到周紫钰,多问了一句道:“周家小姐如何了?”
提起她,怀庆沉着脸冷哼一声,“快别问了,我都没脸说,还在闹着呢,婆婆挑了几个门当户对的,她一个看不上,从前我底气不足,凡事忍着,以后倒也不必忍了,眼不见为净吧。”
玉渊笑道:“也难为你忍她这么久!”
“对了,苏世子可有相中的人家,怎么半天也不见他有动静?他难道当真是跌坏了身子?”
玉渊心说,她不喜欢和女人聊天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总是东家长,西家短的打听。
“他的事情,我从来不多问,他也不允许让人多问。身子确实是亏损的厉害,一直吃着药呢,从前这人大冬天的穿件单衣就招摇过市,如今两件袄子在身上,都喊冷。”
话落,外头守着门的卫温突然走进来,“小姐,世子爷回来了,身子有些不大舒服,请小回去帮他诊诊脉。”
玉渊心中大惊,苏长衫去两广帮李锦夜要粮,不是说还有些日子才能回吗?怎么这时便回来了?
她忙起身道:“这可真是说曹Cao,曹Cao就到。公主,那我就不多留了。”
“哪能啊,我这儿晚饭都备下了。”
玉渊一脸无奈道:“晚饭哪天都能吃,世子的病却耽误不得,歇着吧,快别送了!”
怀庆目送她离开,朝身后的老嬷嬷叹道:“十有八九外头的那些传言是真的了。”
老嬷嬷叹道:“这世子也是个可怜人,幸好周小姐没嫁过去,否则,也是守寡一辈子的命!”
“哼!”
怀庆冷笑一声道:“就这么着,她还觉得我们这些人都亏欠了她的呢!”
……
玉渊出得公主府,见王府的马车就等在门口,驾车的还是苏长衫身边的二庆,心顿时往下沉了沉。
“世子爷怎么了?”
二庆把人扶上去,趁机低声道:“王妃,世子连续赶了十来天的路,又着了些凉,一回京就烧起来了。”
玉渊皱眉:“什么时候回京的?”
二庆:“半个时辰不到!”
玉渊一脸不解道:“好好的,他赶什么路?”
第五百九十七章杜财神
此刻,苏长衫正躺在床上,重重的咳嗽了几下。
大庆从旁边取来一个痰盂,拍着他的后背,助他吐出一口痰来。
苏长衫刚漱完口,李锦夜便匆匆而来。
一进门,他便问道:“何事赶得这么急?”
苏长衫喉咙不舒服,不想说话,于是看了眼大庆一眼。
大庆立刻回话道:“回王爷,两广那边不太平,我们离开那一日,便有倭寇来袭,施典章亲自领兵出海。我们行到半路,他的亲卫快马加鞭追上我们。”
大庆从怀里掏出一封信:“王爷,这是施大人的信,您看看!”
“也不用看,我说于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