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这样的,三人正在往家的路上赶,路上丝丝凉意的风抚着,虫鸣鸟叫,路边的草丛时不时有生物路过发出飒飒的声音,十分惬意。
突然往前,一阵微弱的吠叫声混着嘶哑的吼声顺着风传进周蕴的耳边,越近越能听的更清楚,原本蛇临树严是打算绕过去的,森林里弱rou强食的事情很多,人们没有多余的同情心可以给予。
但是周蕴却在听清那声嘶哑的声音后忍不住心软了,他也知道,森林里物竞天择才是正道,可是那声..
就好像在绝境中陷入痛苦的猛兽,浑身沾满鲜血,自己的,敌人的,马上就要被敌人用尖利的獠牙刺穿喉咙,却不愿意放弃,强撑着发出凶猛威慑的嘶吼,昭示自己死也不低头的决心。
周蕴一瞬间就被感染了,他不忍心,不忍心有这样意志的生物死于一个寂静的寒冷的夜晚,被敌人夺走生命,贪婪的吞咽他的血ye,肆意的咀嚼他的rou体,在绝望挣扎中死去。
周蕴想救下这个生命,蛇临树严怎么会不允,虽然他们没有多余的共情,但是周蕴的任何请求他们都不会拒绝。只不过是救下一个生命而已,周蕴的善心却不过分滥情,从来都很有分寸,正是他们喜欢的一点,甚至希望他可以再娇纵放肆一点,他们都能承受。
打定主意,蛇临也就不拖延,和树严快速的靠近那处战场。
果然,几只高大的鬣狗嗞着牙眼神凶狠的盯着一只黑色的,眼冒蓝光的狐狸,那只狐狸的状态已经很不好了,血腥味从他身上传出来,但他并没有因为疼痛而放松身体,弓着身,直面着几只鬣狗,不给他们从背后偷袭的机会。黑色的丝绸般流光的毛发让他容易在黑夜中隐藏,但是血腥味却时刻的暴露他的位置,一只脚有些蜷缩,好像受了伤。
鬣狗们时不时围上去给他一爪,被躲过后也会猛地上前反击,尖锐的利爪在鬣狗身上划下刺痛的伤痕,血ye喷溅。
“嗷呜!!”鬣狗发出痛呼!心中的愤怒好似火一样凶猛,进击的越发凶猛起来,让狐狸渐渐招架不住,他对着鬣狗发出威胁狠厉的嘶吼,爪子时不时高高抬起,准备从敌人身上狠狠的抓下一块皮rou。
但是一敌多渐渐落入下风,“嗬嗬...”,沙哑的干涸的粗喘声从口中发出,身形也逐渐的颤抖变慢,眼前的东西因为剧烈的运动,血ye的流逝而变得模糊,狐狸心中绝望愤怒,难道真的要死在这吗?
不甘心!不甘心!但负荷的身体仿佛已经发出哀鸣,狐狸的脑中晕眩白光一片,恍惚的摇晃着身体,使出全身力气想要撑住身体不让他倒下,身上每一处都传来沉重的疼痛,右脚的摔伤处痛的几乎麻木,如果不是..我的脚..也罢了..死了也好..反正我这种...
眼前仿佛变成一片血光,狐狸湛蓝的眼里满是血丝,绝望不甘的瞪着前方,周蕴看得都难受,他轻柔的抱起他的身体“好了...你得救了..别怕..不会死的!”周蕴避开他浑身的伤轻轻的抚着他的头安慰。
狐狸的意识已经模糊,耳边的声音好像隔了一片雾霾,如云散去归来,听的不大清楚,只感觉话中的温柔和轻缓让人不自觉的放松身体..好像有一只手在自己头上抚摸着..很温暖,也很柔软,好像拂去了心里的所有负面情绪...
是兽神来接自己了吗..真好..狐狸终于放弃的闭上眼,意识彻底陷入黑暗。
周蕴把大狐狸抱起来,然后转身对将鬣狗打的屁滚尿流的蛇临和树严,急迫道“我们得快点回去了,他的伤很重,血流了很多,家里的止血草应该够用。”
蛇临也不多说,树严却是看着宝贝怀里的狐狸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什么,有点醋,但是也没有故意拖延时间,三人很快就赶路回家。
周蕴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把狐狸伤口附近的毛刮掉,然后把捣成泥的草药敷上去。用兽皮布条绑住,等到包完伤口,狐狸一身丝滑柔顺的毛发也变成了“斑秃”左秃一块右秃一块,很是狼狈滑稽。
那条右腿周蕴也有注意,手轻轻放上去,失去意识的狐狸就会疼的浑身一颤,周蕴心疼的更加放松力道,手指贴着腿摸索着,没有突出的碎骨,就是有点骨折,用石板绑紧就会慢慢张好。
幸好,原始又没有医生,这种骨折,骨裂之类的根本就是绝症,这个坚毅的小狐狸肯定不愿意自己变成一个残疾吧。
周蕴去门口砍柴的地方找了两根大小合适的笔直的木棍,按住挣扎不断的腿,紧紧的绑在木棍上,狐狸痛的浑身发颤,嘴里也发出“呜...噫..”的呜咽,显然是在睡梦中都感觉到痛极了。但是周蕴还是强硬的绑好,腿想要完好无损的长好,这是必经之路。
周蕴虽然知道他听不见,但还是安抚的摸了摸黑釉般的毛发,顺着身体抚摸,安抚颤抖的身体,“忍一忍..乖..忍一忍吧..我知道很痛,但是这样你的腿才能长好呢..”轻柔的声音像是春日暖阳传入狐狸的脑中,他好似真的被安抚下来,不再颤抖。
因为害怕放床上,草药弄脏床单,所有周蕴是铺着一块大大的厚实的兽皮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