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世子!”绥远堪堪拦下翻出院墙的李慕然,但是又怕惹了这位爷不痛快,在一旁急得直跺脚,“小世子您、您不可以出去……”
“世子求求您,”绥远直直跪下,花容月貌的脸颊上梨花带雨,她的目光怯怯地,一双明眸却漂亮又干净,“让、让您出去,奴婢就没、命了。”
只见院墙边站着一位发带高飘的少年,容色无双,只是眼里的不悦平添了几分烦恼。
神威世子的母亲曾是京城第一美人,皇族又一向俊美,融合两个世族的优点,李慕然的长得自然更是俊美无双。嫣红的唇似血一般,高高地立在院墙上,神采里闪着几分不能磨灭的烈火。
“滚开。”李慕然眉头一皱,烦躁地说,“早知道如此费事儿,当时爷就不该因为你长得有几分姿色便朝姨娘要过来,如今也没吃进嘴里,倒是一次次净坏爷的事儿。”
绥远趴在地上发抖,抽噎。
李慕然看了以后,不知为何,蹙眉,显得更为不悦,提起玄色的衣摆行云般飞上了院墙,只轻微点了一下,便从院墙上跳了过去。
李慕然刚出府外,眼前黑压压的一片侍卫,猛地跪下,“求世子回府!”
李慕然握了握拳头,从身边的侍卫身上抽出一柄剑,胡乱挥舞,“都给爷滚开。”
这位世子自小生的风流,得王妃娘娘偏宠,更有老太君护佑,没有哪个不长眼地敢得罪。侍卫只恐挥刀弄剑伤了这位爷,纷纷后退。人群里为李慕然让出一条路来,然而正当他松了一口气时,侍卫们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中气十足地吼,“请世子回府!”
李慕然抿唇,幽深的眼眸里闪着怒意,“给爷闭嘴!”
侍卫们安静地一会儿,在李慕然往前走时,侍卫纷纷又开始发威,“请世子回府!”
府里的侍卫都是年轻力壮的,吼起来中气十足,李慕然觉得自己的脑门被这声吼得生疼。
喝花酒还带这么一大群乌泱泱的人,李慕然臭着一张脸,他丢不起这个人,扔了剑柄踢开了神侯府的侧门。
府内的绥远起身,抚平的衣皱,视线落在墙外,很远的地方。
良久,绥远目光又变得清浅,轻声道,“倘若我能忍旁人所不能忍呢?那又还能如何欺我、辱我呢?”
李慕然踢开门,正对上绥远的目光。他的这位婢女,平时说话磕磕绊绊,而且又结巴,让他看了就烦心。
绥远彷如看不见他的怒意似的,凑上来,“世子要和奴、回去吗?”
“白痴。”李慕然恨恨地说道,“你就看不到爷的心情不好是吧?”
“世子息怒。”绥远身子抖了抖,目光微垂,“奴婢知错了,下次、会细细观察世、子的心情。”
“哼。”
世子的房间在靠近主院的平康院,里面的风景秀丽,种满了竹子。
“世子殿下,老太君今日、回府,若是知道世子殿下又跑去狎ji,恐、会对世子、失望。”绥远慢慢地道。“世子、心里担忧、老太君,奴不想世子后悔。”
“……”李慕然瞪了绥远一眼,“胆子不小,胆敢威胁起本世子了?”
绥远抿起薄唇,怯怯地看了世子一眼,“奴……不、不敢。”
李慕然看她长的还算顺眼,没和她计较,摆摆手,“谁说本世子是去逛青楼的?哪个站出来说说?嗯?”
“……是。”绥远身体僵了一下,又很快恢复自然,嘴角轻轻地弯了一下。“是奴婢想岔了。”
落叶吹起,在院里颇为风雅。
李慕然却咳了两下,“谁今天洒扫的,这些个破烂叶子怎么不收拾了?”
绥远收回视线,沉默了一下,“世子殿下,您今天吩咐吉祥出门送东西去了。”
“送东西,送的什么东西?”李慕然皱眉。
“您买给醉花楼头牌小姐的玉兰簪。”
“……”李慕然沉默了一下,冷哼了一声。
“殿下,奴说错话了?”
“白痴。”
晚饭时间,李慕然收拾了着装,绥远替他整理好衣领。
李慕然蹙眉,道,“今天晚宴让吉祥跟着就好。 ”
绥远熨妥地替他理好衣摆,目光浅浅地。“是,奴遵、命。”
李慕然推开门帘,绥远轻声说了一句,“今日……殿下万、不可冲、动。”
“……”
“听说表公子、也会来,殿、下莫要再与他起冲突,让老、太君为难,神侯、王爷若是失了面子,许会迁怒、世子。”
“……烦人。”
“世子慢走,仔细路上的门槛。”
“我知道了,啰嗦。”
“……啰嗦?”绥远在世子走后,良久,轻叹,“我何时变得如此优柔寡断了。”
李慕然在走出门外时,犹疑了一下,返回去,推开门绥远的房门,“绥远,跟我一起去,反正就算……”
李慕然的话戛然而止,他被面前的景象震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