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空划过一声鹤唳,玫瑰色的天空上漂浮着一艘中等大小的船,细细看去,船身色泽明亮,是以为好木;船身腾云飞虎刻画其上,偶有灵珠缀于其上,虽称不上奢华,却是Jing致无比,让人不得不猜想船主的身份。
一只仙鹤从远处飞来,施施然停于船头,仰着脖子姿态优美,一位红衫少年倏地从仙鹤身上跳下,急忙往船舱里跑。打开雕花的舱门,一股香风扑面而来,少年嫌恶地用手扇了扇,抱怨道:“仇玉巽就喜欢搞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
舱内的布置属实是别有洞天,船身外看起来虽Jing致,但并不张扬,舱内却是极尽奢华之能事,莽原巨兽的皮毛铺满了整个船舱,舱壁上挂着深海鲛人的尾巴熬出来的脂油点燃的灯,终年不灭。
红衫少年快步走入,放声高喊:“仇玉巽,人呢,解药到底找到没有?”
船舱角落里的一堆玉简突然动了一下,一颗头冒了出来,懒洋洋地回道:“别喊了,我在这。”
房子銮被吓了一跳,他从未见过仇玉巽这般模样,向来追求Jing致的他面色竟异然憔悴,房子銮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他皱起眉头问:“可是解药没找到?”
仇玉巽不愿回答般地招招手,从玉简堆里爬出来,手轻轻一挥,所有玉简瞬时消失不见。只见他穿着宽松的绸袍,懒洋洋地往躺椅上一躺,手里拿着一小块玉简把玩着,才迟迟开了口:“也不是没找到……”
房子銮觉着似乎还有什么事:“那是出了什么事?”
“只是我们找到解药的时候,解药已经被人吃了。”
“什么!?被人吃了!”房子銮眼睛瞪大,眼里染上一丝愠色,:“谁吃的?让他给爷吐出来,不行就挖出来!”
仇玉巽好笑地“嗤”了一声:“我们好歹是正道,你还真能挖出来不成?”
房子銮傲气地哼了一声:“在我身上,肯定比在他身上有用!”说完又觉不对,“那怎么办,仇大医师,世界上难道真的只有这一株葳蕤花?”
葳蕤花的事还要从几千年前说起,某日,天外突然飞来一团黑气,并在大陆上空突然爆炸,黑气碎片散入大陆各处,随着时间流逝,大部分碎片已被消磨,于世间消逝,却还有一些较大的碎片不小心被人接触,消融在人的血ye里,成为一种毒药,特别对修道之人来说,更会阻断仙途,药石难医。但相传在黑气爆炸之地的下方,长出了一味可以克制该种黑气的草药,只是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人找到过。
仇玉巽幼时贪玩,曾摔入一个深坑中,被黑气入体却不曾得知,但仇玉巽的师父毕竟是誉满九州的丹修,在发现爱徒修为增长缓慢时,便对他进行了诊断,确定他是黑气之因后便和房子銮的爹合作翻遍了大陆,最后在一座仙府找到了一枚记载着当时资料的古老玉简,但谁曾想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葳蕤花长在一个平平无奇的崖底,还恰好被一个平平无奇的人当草药给吃了。
“确实只有一株,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仇玉巽及腰的黑发笼住了半边脸庞,嘴角泛出若有若无的笑意。
船舱的一个隔间内,一位灰青色长袍的青年正不安地坐在华贵的椅子上,头发整齐地绑在脑后,露出一张脸颊有些圆鼓鼓的娃娃脸,相貌勉强算端正,只有眼睛上的睫毛长的过分,但放在美女帅哥辈出的修仙界,却也不过尔尔。
突然隔间门被打开,先走进来的是仇玉巽,他懒洋洋地瞥了他一眼便躺到青年对面的躺椅上缩着,紧跟其后的是一位背着大刀的红衫少年,面容俊逸非常,眼角微微上挑,时刻都有一种在蔑视你的感觉,当然,青年并不敢直视他俩。
仇玉巽慢吞吞地打了个哈欠:“这位道友,你说你叫什么来着?”
青年愣了一下,慢慢地回道:“萧荒闻,萧是吹箫的萧,荒是荒芜的荒,闻是……”
仇玉巽坐起来,笑眯眯地打断他:“萧道友你好。”
青年的眉头一直皱着:“道友,我真的不知道那个草药有那么珍贵,我也不知道是你要的,能不能,放了我。”
萧荒闻说这些话时,心里其实有些忐忑,修仙界毕竟不是一个跟你讲道理的地方,实力为上,如果这些人真的想让他死,他并没有逃脱的机会。
仇玉巽还没开口,房子銮就不高兴地说道: “放了你?你知道那个草药对我们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一直低着头的萧荒闻却突然抬起头,眼里有些震惊:“房道友!”
房子銮皱起一边眉:“怎么?你认识我?”
萧荒闻连忙又低下头:“杭剑斩四岳,房刀劈五山,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房子銮受用地微松了些眉头:“不要把我和杭晏楼那个神经病放在一起说。”
萧荒闻其实以前是见过房子銮的,在以前的一次名刀大会上,只不过他区区无名小卒,其他人又怎会记得他。
一直没开口的仇玉巽慢慢说道:“萧荒闻,重洲翠林山翠林宗的大师兄,翠林宗的掌门于六年前为人所害,门徒数十人如今一律由大师兄带领,但此人,资质平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