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曲意呆愣愣地看着他,还是不得其法。
“好了,这不是一朝一夕能办到的。师父先教你医理入门,顺便读书写字如何?”暮水云瞧他懵懂的样子,失笑道。
不久,竹林里便传来朗朗的诵读之声,清脆悦耳。
这头苏昀休可不止单纯的“受累”二字可以诉说的,他正金鸡独立站在梅花桩上,身上黑色短打灰不拉几的,估摸着在地上滚了不少圈了。
一道破风声,一枚果核快速地朝他的单腿袭去。
电火石光之际,苏昀休竟单腿一跃,分开两腿一个马步扎在另两个梅花桩上,险险躲了过去。猛地看向坐在一旁悠闲啃果子的外公,他嘴唇紧抿,隐忍的怒气涨红了面颊,胸口剧烈起伏。
谁知苏天一视若无睹,一颗颗果核像被灌注了生命一般,不停地朝他打去。
苏昀休在梅花桩上躲得十分狼狈,左躲右闪,上蹿下跳。虽满身狼狈,被打中腿的次数却在不知不觉中少了很多,更是没有再跌落梅花桩。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好歹在桩上算是稳住身形了。见状,苏天一突然收手。
“还有完没完?!”苏昀休总算能喘口气,咬牙切齿地吼道。
苏天一拍拍手起身,纵身也跃上梅花桩,眉眼一弯,抬手轻拍外孙的脑袋,说:“表现不错,今天就到这里,明日继续。”
苏昀休一呆,眼睛蓦地睁大,傻愣愣地看着他飞身跃下,越走越远。
“诶,外公,好歹也带我飞下去啊。”苏昀休回过神来喊道。
结果苏天一头都没回,只背对他挥了挥手。
苏昀休只好慢腾腾地挪着快散架的身体下了梅花桩,一拐一瘸地跟在身后回到竹楼。
吃晚饭的时候,苏昀休还想等会去看看师弟,都一天没见了,哪成想碗筷一丢,自个先去会见周公了,啥时沾的床都不记得了。
苏天一瞧着直接在饭桌上昏睡过去的外孙,摇摇头又当爹又当妈,帮他洗澡换下一身脏衣服,塞回床上。
瞅着一身白皙嫩rou上的青一块紫一块,没忍住心疼得一抽,认命地打开药罐帮他细细擦起药来。
然而温情总是短暂的,时辰一到,苏天一又变成那个苛刻的监工了,依旧是一早的木桶训练,下午的梅花桩扎马步。
等到苏昀休,好不容易能在一个时辰内拎起木桶做到往返,马步也能一次不落下梅花桩。
哪知苏天一又玩起了新花样,例如半桶水变成一桶,一桶变成两桶,时辰缩短成半个时辰乃至一刻钟,上梅花桩前双腿绑沙袋等等。
苏昀休觉得自己没被他玩死,算是自己福大命大。
日子这样一天天过去,等到苏昀休不管再出什么新招式,他都能按照要求完成。
外公终于开口下午放他一个时辰到师弟那去,说是旁听暮前辈授课,沾沾书卷气。
这下苏昀休高兴坏了,一心只想尽快完成今日的训练量,早点去看望师弟,好些日子没见甚是想念,也不知他身体治疗的怎么样了。
平常到酉时才能做完的,今天才到申时便全部完成了,苏昀休欢欢喜喜地跳下梅花桩,抬脚就朝小竹林的方向跑去。
结果还没迈出几步,苏天一一把拽住他的腰带,问道:“傻小子,你急啥!外公问你,这些天下来,你感觉到自己的气了吗?”
苏昀休转过身,抢回自己的腰带重新系好,斟酌回道:“恩,就在训练时,感觉木桶和沙袋都没那么重了,好像脚下有什么东西拖住身体一样,跑起来又轻又快,还不累。”
苏天一哈哈一笑,伸手一拍他的脑袋道:“这就是气,下一步你要做的就是引它入体,去吧~”
苏昀休搔搔脑袋,一路都在琢磨怎样引气入体。
不过,林中传来的朗朗读书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抬头一看,原来是暮前辈和师弟正相对而坐,传道授业。
行至近旁,苏昀休先是无声朝暮水云行一礼,随后盘腿席地而坐。
沈曲意乍一看见他,高兴的脸颊泛红,嘴里诵读声不断,但泛着笑意的眼睛朝他直眨巴。
瞧着多日不见,师弟脸色红润,性子好似开朗自信不少,苏昀休舒心地勾起嘴角无声笑了笑。
暮前辈不愧是世家公子出生,博闻强记,学富五车,讲起课业来引经据典,引人入胜。
苏昀休逐渐沉浸其中,除了医药典籍,期间回答了不少四书五经类的理论题。
到晚上泡药浴的时间,苏昀休帮师徒二人一起准备。
师弟边整理药材边不时拿眼角余光瞅他,苏昀休将他的小动作看在眼里,打趣道:“小意儿,瞅什么呢,哥哥脸上有什么吗?”
沈曲意耳朵一红,呐呐道:“没有...就是多日没见到昀休哥哥,感觉哥哥瘦了还高了许多。”
苏昀休觉得他的反应可爱,状若无意地“哦”了一声,还想开口。
然而这时暮前辈调配好药浴,让徒弟脱衣入浴。
解下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