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天一抓住毛毯,往榻上一躺,喃喃说道:“因为我把囡囡送回家了,她和夫人都很高兴。”
苏昀休听了一愣,随即摇摇头,心道真是醉得不轻。
他准备吹灭蜡烛,上床睡觉。
忽然,苏天一猛地半坐起身,指向桌上的一个檀木箱子道:“我还给外孙在皇帝老儿的藏宝库里拿了一箱宝物,打开看看嘿嘿。”说完,又直挺挺地倒下去,终于不动了,手里一直捏着的酒坛子哐啷一声砸在地上。
苏昀休无奈地把散落一地的酒坛子收拾好,堆砌到一旁。然后来到桌边,打量这个多出来的箱子。
本来没注意,是因为它的外表实在是平平无奇,听到是从藏宝库里偷来的,苏昀休倒是来了几分兴趣。
箱子有一把锁,可惜在外公面前,什么锁都成了一团烂泥。
毫不费力地打开箱盖,苏昀休探首往里面一看...额...果然不能对日常无厘头的外公抱有希望,这哪是一箱珠宝首饰,里面就是些书册和几卷画轴而已,还泛着一股子霉味。
心想算了,反正打开了,那就看看吧,说不定是什么书圣画圣的真迹呢,那也值不少钱。
他掏出一块锦帕,隔着帕子拿出一本册子和一卷画轴。
苏昀休打了个哈欠,目光游离地扫视翻开的书册,打算随便翻两下就去睡觉。
没想到,书册上记载的内容让他大吃一惊,哪还有丝毫睡意,看完手边这本后,立刻从箱子里搬出剩余的书册一目十行地快速浏览起来。
一时间,房间里只有苏天一微微鼾声、蜡烛燃烧发出的噼里啪啦声以及书页快速被翻动的哗啦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等翻完所有的书册,苏昀休站起身来,揉揉酸胀的眼眶,又活动几下久坐后略僵的腿脚。
休息少顷后,他拿起一旁的画轴,缓缓展开,现于眼前的并不是什么画圣的真迹,而是一位美丽端庄的妇人。
宫廷画师技法一绝,人物灵动跃然纸上,好似正笑盈盈地回眸看向画外人。
苏昀休端详片刻,觉得奇怪。明明没见过画中人,那为何会有几分熟悉之感。
突然,他灵机一动,把画卷往桌上一铺,随手拿了一本书册把画中女子下半张面容一遮。原来如此,这女子眉眼竟有几分像萧贵妃,不不,应该说萧贵妃的眉眼有几分像这画中女子。
随即,苏昀休恍然大悟,嗤笑道:“萧相国啊萧相国,你可真是一只老狐狸,不过这回还是被我抓住了狐狸尾巴。”
他扭头看向睡得四仰八叉还打呼噜的外公,幽幽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狗屎运吧...”
虽然不是一箱金银珠宝,但这箱东西绝不是金钱可以衡量的。
书册里记载的是鲜为人知的一段宫闱秘史:当今圣上还是太子时,曾有一位很是恩爱的太子妃,可惜红颜薄命,在皇帝继位的第一年后便香消玉殒了,之后这位太子妃被追封谥号为静孝端纯皇后。
此后两年,皇帝黯然伤神不近女色,后宫自然无其他皇嗣所出,最后太后出马一边潸然泪下的苦劝一边下令皇宫封存所有关于先皇后的东西。这箱书册所叙之人正是这画卷中的女子,亦是大皇兄的生身母妃。
随时间的流逝,大皇兄远走从军,后宫里一代新人换旧人,自然没人知晓这些往事,只有一些朝中的老臣记得。
纪左相为人刚正不阿,不会编排后宫之事,可萧相国一心钻营取巧,萧贵妃估摸着都不知道自己缘何得宠。
想到这,苏昀休心里又是一明:怪不得皇后之位一直空置,萧贵妃虽代管凤印多年,但始终名不正言不顺,暗地里不知为此恼恨了多少回......
夜已深,不去再想这些陈前往事。
把书册和画轴都归拢好,重新放入檀木箱中,蜡烛一熄,苏昀休倒床就陷入了沉眠。
作者有话说:
我们都知道两只威风凛凛的疾迅鸟被苏天一起名叫白米团和黑米团,今天我们来采访下两位本尊对这个名字的看法?(PS:旁边配有Jing通鸟语的专家)
黑米团和白米团:咕咕咕~
专家翻译:愚蠢的人类!
采访团哈哈干笑两声,继续问:看来两位是对名字有所不满,那请问你们是如何称呼彼此的呢?
黑米团:咕咕咕,咕咕,咕咕~
专家翻译:我们自己起的名字,我叫玄墨,我媳妇叫银雪。
采访团发出惊呼声,纷纷赞叹真是个好名字啊,一对比苏天一不愧是个草莽出身,一点文采都没有。
远处的天一老人打了个喷嚏,谁在背后说他坏话(σ`д′)σ!
第十一章 朱雀大街
◎皇弟就像一只雄鹰,红墙高瓦注定是拦不住他的◎
第二天天未亮,苏昀休感觉刚躺下就被人从温暖的被窝里揪了起来。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原来是苏老头,像赶苍蝇一样伸手推走了面前的老头脸,用被子捂住头准备倒头再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