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唇,「我任你處置。」
Oscar點頭,「我會送還你的皮箱,順帶附上她的第一餐,我聽說,人魚特別喜歡吃漂亮的騙子。」他直直瞪著,「你最好確保它能孵化,要不,你會求著我殺了你。」
Oscar離開了,溫室的門被刻意姍姍來遲的管家關起。
確認身旁再無他人後,鬆了口氣般的癱坐在火龍身旁,木靈焦慮的從衣領爬出,嘰嘰喳喳個沒完。「我沒事,」他安慰般地舉起手,任由木靈抓住指尖,「別擔心。」他輕嘆了口氣,為了身陷危險的Graves,更為了總算得知Credence的安全無虞,「你該擔心的人不是我。」
木靈依然吵著,一點也不買帳。
微笑,「你說我從哪來的獨角獸的血?Pickett,你忘了,我一直擁有它,」他搓揉臉龐,似想抹去眼底的幽暗,「只是藏得很好。」
如今還記得是怎麼得到它的,一隻年邁,行將就木的獨角獸,牠有如尋找安歇處般的靠近在禁忌森林裡探索的,垂下了牠高傲的頭顱。
盡其所有的照料對方,可依然無法減緩歲月的腳步與死亡的無情,獨角獸最終在他的陪伴下吐出最後一口氣。而,令人訝異的得到了並不想要的應許,一個能安全無疑的處理遺體的承諾。
老實說,並不想要這個承諾,他寧可那隻獨角獸還好好的漫步在森林裡,而不是冰冷的躺在雪地裡,任由雪花埋藏。
羽翼振翅,柔軟的羽毛飄落在身旁,有如冰花片片,他抬起頭,瞧見一隻很眼熟的貓頭鷹帶了Theseus的訊息──一片在陽光照耀下有如打薄翡翠般的威爾士綠龍龍鱗。他來了。
TBC
Chapter 6
怨靈拎著木桶,它繞過奴尼蛇左邊那顆頭的貪婪,將rou塊分成三等份的堆放。它沒有立刻離開,它固守在原處,確保三顆頭都有獲得牠們的那份食物。左邊那顆總喜歡搶別人,右邊的卻老是誤會是中間那顆搶的,導致這三顆頭老因此爭論不休,相互撕咬。
「伊莉莎白頸圈能確保牠們彼此的安全。」曾這麼說,「野生奴尼蛇的死因大多是三顆頭的爭吵,只要一方死亡,另外兩方就很容易因為傷口感染而死。」他邊繫緊頸圈,邊責怪的瞪向仍想作怪的左邊那顆頭,「別逼我也幫你用一個,Jan,妳昨天才答應我不跟May吵架。」
左邊的蛇頭──Jan轉走了,另外兩顆也被牽扯般地拉著走。
苦笑地聽著迴盪在地xue裡的嘶聲,輕聲向怨靈解釋,「別擔心,Jan只是愛鬧了點,她會乖乖的。」
rou塊逐漸消失在蛇吻下,怨靈飄到更高的岩柱間,避開奴尼蛇的攻擊範圍,牠們在吃東西時總是特別具有攻擊性,不希望牠們受傷。
享受完美食,奴尼蛇再度回到窩裡。怨靈也跟著離開陰暗的洞xue,外頭的世界依然明亮,魔法控制的天氣總是能符合每一種奇獸的需求。
怨靈在各區繞了繞,沒發現任何異狀。它小心翼翼地繞過木屋門口玻璃獸用黃金堆疊出的巨型城堡,搖搖欲墜的模樣總令人擔心,更別說附近還有糞金龜的窩,怨靈幾乎每天都要調解兩方的爭執。
沒有從門口進入,怨靈拉開窗,從縫隙竄入屋內,再往推開唯一對外的門。它力道很小,幾乎只推開了一條縫。
怨靈知道Graves不在,但最近這幾日,它只要一看到Graves,便會想起那一晚,它想要回到皮箱裡,卻被玻璃獸打擾的夜晚。
那晚,怨靈想方設法的試圖把玻璃獸從天花板上扯了下來,這真的很難,特別是在不吵醒Graves的狀況下,更別說整間房間唯一的光線只有窗外薄弱的月光。
玻璃獸宛如察覺到怨靈的難處,牠刻意在陰影裡遊走,剝掉不只一處的假金雕飾,腹部塞得像即將臨盆的孕婦,卻毫不影響牠的靈敏。
房間裡太黑了,怨靈根本看不見玻璃獸,它只好擴展身子,漫過整個地板,再沿著廊柱往天花板追擊。
見此,玻璃獸乾脆賴在天花板的陰影裡,牠扒抓上頭繁雜的金屬雕花,咬掉礙事的部位,再悄聲無息的躲到夾縫間。
怨靈加快攀升的速度,它當然知道如果直接佔滿整個房間的話,馬上就能抓到玻璃獸,但它不能這麼做。Graves好不容易睡著了,它不想吵醒對方。
怨靈探出的邊緣碰觸到天花板,玻璃獸再度竄逃在雕花縫隙間,怨靈只能察覺到對方皮毛反射出的微弱光芒。它需要更多的光線。
那團曾在手中出現,Graves演示過的光芒,莫名出現在怨靈思緒裡,它想忘掉這念頭。它不會魔法。但玻璃獸,那團漆黑的小渾球完全沒有回去皮箱的打算,牠的指爪在金屬雕花上刮繞出微弱的雜音。
Graves眉頭略皺,似被打擾了安眠。
怨靈更加煩躁,它再度蔓延,卻總碰不到玻璃獸。
最終,怨靈放棄了,它收起身軀。一團黑霧凝聚在房間中央,蒼白的血rou從中浮現,他探出了傷痕斑駁的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