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第一次認識般,Graves眨眨眼,笑了,他從口袋裡拿出一瓶ye狀物,鳳凰的眼淚,「這是賠罪。」
完全無法理解,「賠罪什麼?」
「你會知道的。」
後來,的確知道了。Credence。
花了難以想像的時間,好不容易把闇黑怨靈從屋頂的縫隙裡勸出來。
闇黑怨靈再度縮成不過指頭長的破布狀,對於任何話語都沒反應。
也許不該放任闇黑怨靈和Graves單獨談話,但他不能老讓闇黑怨靈看臉色做事,這對他不好。
捧著闇黑怨靈,坐到屋頂上,看著頂頭滿天虛幻的星辰,講述其中的故事,裡頭有許多是他親自養出來的螢光蟲,牠們靠灰塵而活,隨風繁衍,喜好躲在空燈泡裡,隨著心情改變亮度與顏色,一不小心就會從空中掉下來,被那些愛亂跑的水母當點心吃。
正中央那顆偏紅的星子是Theseus裝的,他不小心多裝幾克火蜥蜴的吐息,差點燒掉整個天空。
不管你走多遠,都會想起有人在等你回家。Theseus裝好後,滿身髒污的笑說。
南方蝴蝶形狀的星座是一名朋友的喜好,他性情如蝶,總愛旅遊,收集各地特殊的香水與衣裳,他說,他想製造出像蝴蝶般輕盈美麗的衣服,卻總是受困於家族事業,只有在穿著上能做自己,他連護法都是隻翩翩起舞的鳳蝶。
說到護法,一頓,他召喚出護法──一隻蜜獾,活蹦亂跳地在半空中奔跑著,有如一道流星。
「Theseus…我哥哥答應我從軍的條件是我要學會護法咒,他說,至少他不用擔心將來會照顧一名活死人。」
感覺到掌心的闇黑怨靈身子一抖,苦笑,「他對於關心的人說話總是有點直白,我清楚這是因為他擔心我會遇到催狂魔,在東線很常遇到……」
闇黑怨靈探出一條細小的觸手,它搭在的指節上,輕柔的使力。
淺淺的微笑,「你知道嗎,每個人的護法都不太一樣,像Theseus就是一條長角水蛇,他是名葛來分多,擁有這樣的護法令人意外。」他垂下頭,「如果可以,我真想看看你的護法,Credence,那一定很美。」
闇黑怨靈膨脹了點,它不再是緊繃的ye狀,而是逐漸恢復以往的暗霧。
笑意更深,「等這次結束後,如果你想要的話,我能教你。」
闇黑怨靈又癱了下來,顯然對此不抱期望。
輕拍它,「如果你不想跟Graves先生去的話沒關係,你可以待在我這,跟我在一塊,我會想辦法照顧奇獸。」
闇黑怨靈遲疑的拉扯袖口。【沒關係。】它一個字一個字的用曾經教過它的點線密碼回應。
【我會去。】
「Credenewt嘆息,「你無須──
後背被用力頂了頂,他訝異地回頭,火龍吃完早餐,正提醒他清理。
搔搔頭,魔杖一揮,石台又恢復原狀。他邊啃著乾糧邊清理四周燒焦的痕跡,火龍的排泄物埋到地底,又朝四周的樹木施予幾道麻瓜驅逐咒與混淆咒,再彷彿不放心般的留下幾道屏障咒。
吃飽喝足的火龍早早趴在草地上昏沉睡去,今天的陽光正是他喜歡的溫度。撫摸牠的頭,留下幾句叮嚀。
火龍輕擺尾巴作為應許。
確認木靈真的有乖乖在口袋裡休息後,揮舞魔杖,一個轉身,他來到數哩外的村鎮,麻瓜的聚集地,他從口袋裡掏出陌生的紙幣,購買鮮rou,補充清水與食物,讓攤販找零。他垂著頭,盡可能無視四周好奇或排斥的眼神,努力想塞滿施予無限空間咒與羽毛咒的提袋。
購買完必須物後,又在村外的樹林晃了幾圈,他摘取藥草,收集遷移到此地的絕音鳥羽毛,觀察牠們色彩繽紛的窩巢。他擔心這裡絕音鳥的數量,消失的速度太快了,也許明年他真的得帶幾對絕音鳥離開。
一直待到陽光西斜,才再度消影,來到更遙遠,龍蛇混雜的城鎮。他跟King先生有約。
有別於上次的激烈衝突,這回倒友善許多。椅子還沒坐溫,Oscar便施行消影術,帶他來到此地,一處市郊的宅邸,占地遼闊,有如宮殿,甚至有一條小河穿過花園,花園開滿艷麗的花朵,其中不乏有毒的植物。
「我習慣把燕尾狗養在這,」Oscar率先走入馬房,「這裡比較涼爽,牠們不至於會中暑。」他往後退,露出幾隻趴在地上的燕尾狗,牠們毛色灰敗,雙眼無神,口中頻頻流出可以消化任何東西的唾ye。
「抱歉,借過。」蹲下身,他戴上特製的龍皮手套,以防灼傷,「請問你們最近餵他們吃什麼?」
「平常那些東西,廢金屬、rou塊、剩飯什麼的。」
搬開其中一隻燕尾狗的嘴巴,舌頭呈現淡粉紅色,黏膜更是蒼白,「可以借我看看他們吃的東西嗎?」
Oscar向僕役使個眼色,僕役隨即推一台推車過來,裡頭有著各種rou塊與金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