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性彷若入無人之境,姿態淡然且優雅,他瞥一眼後方跟著的男孩,逕自走向前去。男孩卻腳步緩慢,彷彿每一步都得花極大的心力,兩人一前一後的走著,距離不斷的拉長,不是因為疲憊,而是驚嘆。
男孩老是探頭看向經過的任何一條走廊,那有竊笑的妖Jing、自動生長的銀飾花雕、流線型的玻璃擺飾,會對他微笑、招手或是轉過頭去。
沒有僕役對男孩的大驚小怪表達意見,他們無視他,以沉默表達不滿。
最終,男性停下腳步,他側過身,目光清楚表達出煩躁。
男孩縮起身子,連忙小跑步跟上,他在半路摔了一跤,緊抱在懷中的皮箱不慎把大理石磚敲出裂縫。
男人優雅的翻個白眼,男孩的頭更低了,他像要縮到皮箱後面,小心翼翼的走到男人面前,垂下目光。
「跟緊。」男人丟下這句話,轉頭向管家示意。
管家打開門,雪茄與酒香撲面而來,男人走進去,紅寶石銀戒在他指節閃閃發光。
門關上了,走廊又歸於平靜。不論等會從後門送出什麼,這不過另一個炎熱的冬季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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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raves進門的當下,沙發上的人瞥了他一眼,繼續喝酒。另一名擁有相同樣貌的則起身迎接,面容帶著淡然的微笑。「Graves先生,請坐。」他向一旁柔軟的沙發示意,「你需要喝點什麼嗎?我這有很棒的威士忌。」
Graves打量房間的擺設,裝飾性大於實際功能的書櫃,原木家具和暗色調的沙發,暗紫偏紅的地毯有著隱約的金繡,絲線勾勒出的雷鳥正虎視眈眈的盯著他看,「一杯就好了。謝謝你,King先生。」
「拜託,叫我David。」David偏頭,冰藍色的眼彎彎的,露出和善的笑意,讓他顯得更年輕,難以想見外傳的血腥,「喔,這位是我弟弟,Oscar。」
Oscar舉起酒杯,充作招呼,與David不同,他的眼是溫暖的晴空藍,面容滿是老態,隱約可見發青的眼圈。他的名聲不過比親兄弟好了點,但事實上,根本沒有人能分清這對雙生兄弟經手的事,到底出於何者之意。
坐在Oscar前方的沙發,Graves點頭示意,「久仰大名。」
站在Oscar身後的褐髮男性走到小酒吧旁,倒杯琥珀般的酒釀。他手掌佈滿隱約的疤痕,野獸伏擊的痕跡,引人注目的是他蒼白的面容,與雙生兄弟倆健康的小麥色肌膚截然不同。
David坐回沙發,雙手拍在大腿上,「你這位小朋友呢?他要喝點什麼?」
「他不用。」Graves接過杯子,輕啜了口,酒ye染濕他的唇,他沒有喝。
David一隻手托著下巴,斜坐在沙發上,「怎麼不喝,Graves先生?」他笑容擴大,「這真的是很好的酒。」
「失禮了,」Graves微笑,「但我不喝含有雜質的東西。」
David和Oscar互看一眼。
David笑了,他揮手,示意褐髮男子把酒收走。
威士忌頻空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三杯近乎水般透徹的伏特加。
男孩眨眨眼,震驚的瞪著桌上突如其來的把戲。
「小心駛得萬年船。」David拿起他那杯,豪邁的一口飲盡,「你也知道,作我們這行的,總有點神經質。」
Graves輕啜佳釀,「我能理解。」
David打量Graves,陽光照亮他淺色的髮,有如雪的白金,「我能問問你是從哪拿來的戒指嗎?」他隨意在空氣中比劃,似乎想從腦海裡抓出更適當的用詞,「我一直以為Grindelwald貼身收藏。」
「拿來的?」Graves扯笑,「這是Grindelwald親自賜給我的信物,替他處理美國的大小事務,畢竟,你們也知道,他現在有些不太方便。」他挑眉,「還是你們連這點都要懷疑?」
「我想看那個戒指。」Oscar伸出手,「能借我嗎?」
「你想死嗎?」Graves嗓音滿是苛薄的諷刺,「它的詛咒不是你身上那種小東西。」
Oscar沒收回手,「請借我。」
Graves頗為隨意的拋出戒指,它停在半空,向所有人展現內圈的死者聖物標誌和繁複的花樣字體,Grindelwald的名纏繞在內圈,透著異常的火光。
Oscar看褐髮男子一眼,「Quaid,戴上它。」
褐髮男子僵在當場,「King先生,我不懂你的意思。」
「戴上它,」David微笑,「當作給你的獎賞。」
若不是深知King兄弟的作風,任何人都會以為笑得人畜無害的David是在給予禮物。一份足以改變人生的大禮。
Quaid渾身發抖,他跪下來,「King先生,我知道進度慢了,可是,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