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没有办法骗自己,她身上还穿着没有换下来的袍子,她确实刚从穆迪的办公室回来。
蒙莫朗西……
她环顾身后,忽然想起了什么。她走到拉文克劳的公共书架旁,在一大堆的文件资料中找寻着什么——是这张吗?他们刚刚来到霍格沃茨那年,那时的级长亲手写的拉文克劳学院级长致辞。
她把那张羊皮纸抽了出来,借着魔杖的光找寻着记忆里的一些词句。
“拉文克劳拥有辉煌的历史。大多数伟大的巫师发明家和革新家都是出自我们学院,包括……拉维恩德·蒙莫朗西,伟大的爱情魔药先锋……”
海lun的指尖掠过纸上的这个单词。
如果真如邓布利多所说,蒙莫朗西家族一直和黑魔法纠缠不清的话。
或许这就是为什么蒙莫朗西在拉文克劳只有一笔带过,没有任何画像和史料的原因吧。
海lun对邓布利多办公室门口的石怪说了口令(蟑螂堆),走进了里面那道螺旋石梯。她像去年暑假一样,在文件筐边上整理着各种文书,大概到傍晚六点的时候,那也是校长公务最不繁忙的一个时间段了——邓布利多招呼海lun在炉火边坐下。
已经七月份了,所以邓布利多给火焰施了魔法,不然坐在那烤火就太热了一点。
等待了十几分钟后,唐克·格林的脸终于出现在火里。
“爸爸!”海lun跪坐在地板上,焦急地望着火里的人,“你还好吗?”
唐克笑了笑,“一切都好。”
海lun发现爸爸说话好像没有以前那么轻飘飘、含糊了,甚至心情听起来还不错。
“唐克,有多少人监视你?”邓布利多问。
“事实上没有……虫尾巴走后,到现在,都没有人。”唐克看了一眼海lun,“我确认了以后才敢和你联络的,邓布利多。”
“我派了凤凰社的人保护你,不过他们在你察觉不到的地方。”
“谢谢,邓布利多。”唐克顿了顿,“海lun,我是不是没有给你生日礼物?……这可是你的成年礼物啊。”
海lun不明所以地说,“你送了……一盒巧克力。”
“那不是我送的。”唐克严肃地说。
“虫尾巴对我用了夺魂咒。在这之前我已经把你妈妈——你的养母,邓布利多都跟你说了吧?我把她的记忆抹去了一些,现在她已经搬出去了。”
“夺魂咒?!还有,妈妈搬、搬走了?”海lun语无lun次地说,“为什么?你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海lun,冷静一下。这里的确有很多要解释。下周我会安排你们父女见面,好好地谈一谈。”邓布利多的半月形镜片反射着跳动的火光,“虫尾巴对你爸爸用了夺魂咒,我们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带着伏地魔找上门的,——哦,我说伏地魔,你们不介意吧?本来这件事情只有我和弗立维教授知道,我们都以为隐瞒得足够好了,再联系你爸爸询问近况近乎于打草惊蛇——但是他还是发生了,这是我们都没有料到的。”
“可是教授,你们在办公室吵架的时候被我听见了。”海lun踌躇着,不知道要不要说。
“……你们和画像吵架的时候,我在找罗恩的耗子,耗子跑进办公室了,我想你们都没注意到……”
她说着说着,头突然抬了起来——
“耗子!那只耗子是阿尼玛格斯!”
“虫尾巴。”邓布利多突然说。
“他就是虫尾巴?”
海lun惊呆了,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现在一切都可以串联起来了。
她把发现斑斑在床下的那个晚上讲给了爸爸和邓布利多校长,校长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火里的唐克。
耗子斑斑无意中溜进弗立维教授的办公室,偷听到他们关于蒙莫朗西的谈话,他正好想找寻一个机会回去效忠黑魔王……因此他为了确认海lun是不是他们所说的蒙莫朗西的女儿,半夜在拉文克劳的寝室里找到了她,并来到麻瓜世界借此威胁唐克·格林。然后他们谋划了一件事情,一件直接导致塞德里克死亡的事情,同时黑魔王在今晚获得了重生。
“和拉文克劳聊天一直都很愉悦,”邓布利多说,“你们的大脑反应都很快,不像我这把老骨头。”
“抬举了,邓布利多。”唐克沉yin片刻,“怪不得他们用你的头发威胁我呢,海lun。”
“我的头发?——”
“亲爱的,看来你自己都不知道。我猜虫尾巴可能扯断了你几根头发,在你看不见的后脑勺上。总之,他们找到了我,用你的头发威胁了我。其实威胁不威胁都无关紧要,反正他们也会用夺魂咒的——”
片刻的沉默。
有那么一会,海lun心里的震惊已经盖过了悲伤,她看着火光里和邓布利多交谈的爸爸。她好像从没见过这样的唐克·格林,记忆里的父亲总是很淡然,对什么都很平淡,对她笑的时候都那么温和……但是眼前的他好像真的有一种醒过来了的感觉,他说话更急促,吐字清晰许多,同时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