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简斯言没理会齐牧星的Yin阳怪气,两人前后脚进了办公室。
老李见他们进来赶忙放下手里的教案迎上来,其他老师都不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只有他们三个人。齐牧星搬来一张椅子给简斯言,自己则站在椅子后,等简斯言落座了齐牧星才注意到他穿得十分正式,像是从什么重要的场合直接赶过来。
见此齐牧星脑补了一出“简斯言千辛万苦避开下班高峰只为参加他家长会”的大戏,正暗自感动,不想却被点点刺眼的光晃得眼睛疼。等他注意到发光的东西是什么时,他心里的感动一瞬间全部抛到九霄云外,齐齐喂了狗。
那刺眼的光来源于简斯言金丝框眼镜上的链条,Jing致的银色镜链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外头的阳光透过窗户撒在金属链条上,反射出的细碎光泽刺痛了齐牧星的眼。
妈的,戴副镶边眼镜就算了,搞条这么花里胡俏sao里sao气的链子是要勾引谁!齐牧星面色不善地瞪了一眼某个挺直的后背。
老李坐在简斯言对面,问他,“您是齐牧星的哥哥吧,怎么称呼呢?”
齐牧星正不爽,轻哼一声,没好气地接话,“他是我叔叔。”
简斯言对齐牧星夹枪带棒的话没什么反应,他推了推眼镜,微笑地对老李说,“老师您好,我姓简,是齐牧星的叔叔。”
“简先生啊,是这样的,”老李看了齐牧星一眼,单刀直入,“我是想跟您聊聊齐牧星的学习,齐牧星成绩是不错的,但是没有当好一个榜样,前晚居然偷偷跑去酒吧……”
老李是一个特别能说的人,只要有人倾听他就能滔滔不绝地说上几小时没完,其实话里话外都是同个意思。他可能见着简斯言是个Beta,生出点同性惺惺相惜之感,硬是意犹未尽地拉着简斯言说了一大堆。
齐牧星听得眼皮快要自动合上了,烦躁得很,简斯言却仍然很耐心地微笑着听老李讲话。
过了快一个小时,老李耍够了嘴皮子瘾,终于肯放人。齐牧星松了口气后心想,若有下次,还是让小薛来吧,或者想点其它办法,反正绝不能再让简斯言来!
齐牧星跟在简斯言后头出了办公室,到教学楼楼下还亦步亦趋地跟着他,简斯言回过头不解地问他,“你跟着我干什么?”
“回家啊,”齐牧星理所当然地答道,“难道你不回?”
简斯言闻言沉思了一会,不知道在想什么,随后回答,“回。”
齐牧星顺理成章蹭了一趟顺风车,途中简斯言在一家超市停了十几分钟,出来的时候拎着一个大袋子,齐牧星纳闷简斯言买什么东西一大袋的,到家后他才知道袋子里是什么,顿时心里涌起一股打人的冲动。
“狮子头、醋溜白菜、玉米排骨汤,谢谢。”简斯言把一大袋蔬菜放在餐桌上。
“靠!”齐牧星捏紧拳头,敢情简斯言回家前不是在思考别的,是在想今晚要吃什么菜!完全把他当作一个免费的厨子看待!
“哎呀叔叔,你使唤我倒是使唤得心安理得嘛!”齐牧星扒拉着袋子,里头葱姜蒜rou菜全齐活了。
“毕竟白住了这么久,做点劳力应该的。”简斯言理所当然道。
什么叫“做点劳力”!跟简斯言同居两年来他做的劳力数都数不清!
齐牧星又开始回忆自己的血泪史。
他有时候真的不知道简斯言这人到底怎么评上副教授的,简斯言这人就是典型的“上得厅堂,入不得厨房”。再复杂的仪器到了他手中都得乖乖听他指挥,再简单的厨具简斯言都能变成灾难性现场。
齐牧星还记得他刚搬到简斯言公寓的头个月,那时候简斯言还没有露出他的狐狸尾巴,有天他心血来chao说要做饭给齐牧星吃,信誓旦旦地告诉齐牧星等二十分钟就能开饭,结果人进去厨房没十分钟,高压锅炸了一屋顶。
当天两个人叫的外卖,还请了家政来打扫,四个清洁工足足花了五小时才把厨房恢复成原样。再后来简斯言两次把锅烧穿,三次把豆腐煮成木炭,从此齐牧星没再让他进厨房。
齐牧星怀疑简斯言的胃病就是被他自己做的黑暗料理整出来的,又怀疑简斯言在国外那些年是不是靠喝露水为生,不然烹饪白痴靠什么过活。
后来他有次把心里的疑惑跟小薛讲了,当然略去简斯言炸厨房那段。小薛说:“简教授出国不久就拿了个大奖,他们研究所专门请了个厨师负责他的一日三餐呢。”
行吧,还能这样。齐牧星酸溜溜地想。
简斯言是个工作狂,刚回国时经常加班到很晚,三餐不继,有时到半夜饿了才想起来找吃的。没两月简斯言时不时就胃疼,有次发作得狠了,出来找药吃时没站稳摔在地上,把齐牧星吵醒,齐牧星看他痛得冷汗直流,赶紧把他送去医院,医生说他差点胃穿孔,幸好去得及时。
那次之后齐牧星经常周末回家给简斯言做饭,久而久之简斯言似乎习惯了饭来张口的生活,指使齐牧星做饭指使得越来越顺手了。
齐牧星认命地洗菜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