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喉结轻滚,桃花眸底流光溢彩,强烈而深邃的欲念不可控制地浮现,如同黑夜中栖息的野兽,紧盯着自己的猎物。
“姑娘想叫我如何负责?”
他又重复问一句,尾音低哑而绵长,俊美的面孔温柔深情,像极了蛊惑人心智的魅妖。
这是所有女儿家都抵挡不住的极致诱惑。
段钺却只觉得浑身寒毛倒竖,像有什么巨大的危险在渐渐逼近。
他陡然从靖王怀中跳下来,如临大敌后退数步,后背直接撞到了铁匠铺前的石柱上:“你......”
靖王不动,也不语,就那样站着,静静注视他。
墨色的桃花眸冷淡而透彻,似乎将他从头到尾扒了个光。
太恐怖了。
段钺都要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哪里露馅了。
“殿下怎么认真了,奴家说笑的。”他勉强冷静下来,故作轻松笑了笑。
靖王沉默地看他片刻,就在段钺要维持不住笑容发作时,他开口淡淡道:“我也是玩笑。”
段钺在心中把他暴打了一顿。
两人走进铁匠铺。
四处是叮咚哐啷的噪音,几个学徒围在烘炉前锻刀,用巨大铁锤反复锤炼烧红的铁刃。
段钺从未来过这种地方,跟在靖王身后,好奇地观察墙壁上挂着的各式刀剑枪戟。
“殿下在这里订了武器么。”
在靖王颔首之后,段钺笑嘻嘻地道:“原来殿下还会武功呢,下次找机会切磋一下如何?”看老子不把你锤爆。
下次。
靖王看他一眼,“你还会和我见面么。”
段钺没多想,只当他约自己打架,当即道:“见啊,为什么不见。”
靖王想也没想,很快就点头:“好。”
段钺眼睛又弯了起来,面上娇娇软软,心里已经开始想用什么方式揍人了。
没多久,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匠从里间迎出来,手持长匣。
“哟,公子来得巧,老朽正要派人去通知您呢。”
“劳烦先生了。”靖王态度恭敬,从他手中接过长木匣,“今晚您就会见到令公子。”
老匠摸胡子笑笑:“公子心诚,否则说什么老朽也是不肯接这桩买卖的。”
段钺眨眨眼,左看看右看看,也不知他俩在打什么哑谜。
老匠见两人举止熟稔,又注意到段钺指腹薄茧,眼中Jing光一闪:“公子这重礼,莫非就是送给身边这位小公子的?”
段钺愣了愣,看向靖王。
靖王也正好转头看他。
两人对视好一会,段钺还是什么反应都没有。
靖王不由摇头,提醒道:“先生误会了,她是姑娘家。”
段钺登时反应过来,连连后退摆手:“什么小公子!谁是小公子!奴家是正经的女儿身!”
老匠摆手笑了两声:“你们年轻人,就是会玩。”
段钺:“......”
回到马车里,他左思右想还是不放心,严肃地凑上前,盯着靖王眼睛郑重问:“小老头子胡说八道,殿下应该不会信吧?”
他离得有些近,腰间的薄荷香囊散发幽静冷香。
靖王轻眨了眨眼,抿去眼底的水色,顺着他:“嗯,不会。”
段钺松口气,坐回原位。
“就是么。”他嘀咕一句,隐晦地揉了揉自己高耸的胸。部,“这么大的东西,怎么可能是假的。”
靖王僵了下,不由转头,目光在那处难以言喻地扫了好几眼。
段钺钢铁直男,也没觉得不对,还朝他嘻嘻一笑。
大白兔跳了跳,有些晃眼。
靖王淡淡移开视线,吩咐车夫去玉轩阁。
……
长街喧闹,四处是吆喝声。
单于绯燕一袭火红长裙,像只热情的蝴蝶,在人群中飞跃翩跹,笑容明媚。
赵景幼不怎么高兴地跟在段云睿身后抱怨。
“二殿下明明是说带我出来玩,怎么会冒出来其他女人,这公主是巨婴吗?难道就不能让别人带她逛街吗。”
段云睿道:“毕竟是北夷长公主,不可失了礼数,叫人诟病我天朝待客不周。”
又道:“单于公主初来乍到,多有拘谨,景幼性子开朗纯善,最适合相处不过,且宽容些,待办好此事,到了父皇面前,我也能替你讨些赏赐。”
这话倒叫赵景幼舒心了些,娇哼一声:“二殿下这回可欠我一个人情。”
单于绯燕在前头驻足,回眸笑看他二人:“睿哥哥,您和景幼姐姐说什么好玩儿的呢,也不带燕儿一个!”
赵景幼暗骂一声矫揉造作,笑眯眯道:“没什么,在商量带公主去哪里玩儿呢。”
单于绯燕眼底闪过一抹暗光,也笑起来,甜甜道:“长安不愧是天底下最繁华的地方,燕儿都看花眼了呢!睿哥哥,咱们还去哪儿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