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钺肃严:“不是。”
“但吴徵声称是受你蛊惑,他有你亲笔手书,且东厂巡逻也曾亲眼目睹你出入养心殿,你又作何解释?”
“那敢问厂督,巡逻在何处?”
司乘雪顿了顿,面色发沉:“死了。”
段钺:“也即是说,厂督其实并没有奴才出入养心殿的证据,一切不过主观臆断,是不是?”
“目击者是被灭口。”
“证据呢。”
既是灭口,怎么会留下证据。司乘雪无话可说。
“所以司厂督也只是凭空污蔑罢了。”
段钺直接转身对中承帝道:“陛下明鉴,奴才受您庇佑,绝不可能做出害您之事。”
这话倒是真的,他一个暗卫能有如今地位,全赖老皇帝宠幸,他保护老皇帝都还来不及,怎么会蠢到去杀他?
显然朝臣都这么想,一时倒无人咄咄相逼。
中承帝也深觉如此,颔首赞同道:“司爱卿,云钺乃朕一手培植的得力干将,你若说他有罪,拿不出证据可不行。”
东厂一脉几个人脸色都不是很好,他们最拿手的就是Yin私活,谁想到竟然在地盘被人反Yin了一把,简直是耻辱。
司凛怒指段钺:“那吴徵手里的亲笔信,你又作何解释?”
段钺站在殿中央,背脊挺拔如剑,被这么多目光注视也丝毫不显慌乱。
“亲笔信?”
他微抬眼皮,淡淡看了眼被押跪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青年:“吴大人,奴才怎么不记得何时与您通过书信了。”
吴徵一脸血抬头,Yin测测冷笑:“你当然不记得,这可是诛九族的死罪,你怎么敢承认!”
“吴大人这话说的真奇怪,奴才没有做过的事,为何要承认。”
仲辅元不悦:“段十六,你休在此插科打诨,吴徵他谁也不找,偏偏找上你,难道不是你有问题?”
段钺冷不丁斜他一眼,一眼Yin寒暴戾。
仲辅元不由倒退两步:“你、你看什么看,莫非被本官猜中,心虚了不成。”
段钺懒得理这二百五愣头青,朝司乘雪拱拱手:“既然吴大人这么说,那就请拿出那封所谓亲笔信,一验真假便是。”
司乘雪勾唇:“不巧,吴大人抵死不招,东厂至今不知那封信的下落。”
段钺心中白眼险些翻上天。
人证人证没有,物证物证找不着,敢情司乘雪今日就是来寻他开心的。
中承帝还没看出来猫腻,还责怪道:“东厂连封信都找不到,司爱卿,你这个厂督未免失职了。”
司乘雪连忙请罪,口称无能。
紧接着二皇子便插话,说东厂之所以找不到信,是因为庄妃在旁阻拦,东厂没法进吴大人的房间搜查。
老皇帝也不晓得是真傻还是在装傻,呆瓜子似的问了句:“庄妃与此事有何关联。”
这一问正中司乘雪下怀,他都不用开口,吴徵便竹筒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把庄稚yin是如何遇到他、如何威胁他进宫坑骗、如何教唆他炼长生丹的事,交代得一干二净。
庄太傅那张老脸登时便青了,厉声呵斥吴徵胡编乱造,又把脏水泼段钺头上,说是段钺指使他陷害。
段钺一脸莫名其妙。
关他屁事,他就一路人来吃个瓜而已。
“陛下,吴徵此人满口胡言,不可尽信。”司乘雪这会又开始装大尾巴狼了,道貌岸然替段钺说话。
二皇子则道:“若能取得物证,想必就能洗清段十六的冤情。”
说着看了眼段钺。
段钺抽抽嘴角。
尽管猜出这两人要干什么,他还不得不尽力配合演出:“陛下,请陛下允许奴才带人搜查太极宫和炼丹房,还奴才一个清白!”
他话音刚落,靖王便抬眸看他一眼,眸底深邃。
二皇子微不可察动动嘴角:“四弟,看来这一局,是二哥要赢了。”
靖王并不言语,隐在宽袍下的右手又开始习惯性地摩挲那根骨哨。
最后中承帝沉yin片刻,允了段钺的请求。
为防段钺做手脚,皇帝和一众朝臣都跟着去了,一行人浩浩荡荡行至太极宫。
段钺推开门,为避嫌,并不进,只让禁军去搜。
没一会,蒋飞尘便碰着一只沉香木盒走出来:“陛下!这里有信!”
中承帝坐在轿辇上,四周都是层层叠叠的罗纱遮掩。
他怪病初愈,面颊上流脓的创口都还未痊愈,自然不敢随意露面。
“王霖,念给朕听。”
“欸,是。”王霖打开沉香木盒,顿了下:“万岁爷,这里头好几十封呢。”
一旁朝臣里,有几人露出慌张神色。
庄太傅手脚发颤,他太了解自家那个败家女了。
中承帝问:“都是谁写的?”
王霖和旁边小太监们一一查看,过许久才惊道:“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