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七点头:“十六手还没好,你们不要欺负十六。”
段钺再次感动得热泪盈眶,果然,只有他兄弟会对他好!
“七哥,那我们……”
“偷偷跑吧”四个字还没说完,就看见段七从段十二手中接过衣衫,径直走过来:“我帮你穿。”
段钺:“……”
段钺最终还是没能逃脱他几个兄弟的魔爪,被五花大绑捆起来套上了女装。
段十二心细,按着段钺身材借的衣衫,大小正合适,贴合腰线设计的宫装Jing致且素雅,层叠的月光纱遮掩了下腹处的鼓起,宽大水袖衬得少年身材纤细,腰身盈盈一握。
段四掐着他的小细腰直流哈喇子:“小十六,你真的没有妹妹吗,我委屈一下也可以的。”
段钺耳尖通红:“滚啊!”
可惜几人都是钢铁大直男,既不会挽发也不会上妆,凑活着穿完衣裳就开始麻爪子了。
段十二端着他的脸左看右看:“还是不行,这张脸一看就能认出来是谁。”
段二想了想:“要不去找个宫女,等她弄好,咱们把她杀了灭口便是。”
“喔!这个办法好啊。”几个没良心的暗卫一致赞同。
好个屁啊人家宫女姐姐犯了什么错就要被你们几个灭口啊!
段钺咬牙,一忍再忍,忍无可忍,劈手夺过段十二手中木樨梳:“我自己来!”
段四表示怀疑:“你会么?”
段钺还真会。
覃贵人的兄长覃墨川,好男色。前世段钺为了从他那儿刺探军情,在他常光顾的楚馆里当过几天的清倌儿,每日都被迫学习梳妆打扮,小意讨好人。
后来覃墨川因情报泄露,被靖王设计战死,至于那个楚馆,也听说因为勾结之罪被抄了。
虽说男女妆容差异较大,但手法却都差不离,玉面,红唇,粉颊,乌黑大眼,额心贴个胭色三叶花钿,再挽个前世流行的流云祥瑞髻,簪上珠花,完事儿。
段四等人呆若木鸡,看着他在铜镜前涂涂抹抹,不过片刻,一个好端端的英气少年就成了朵出水小芙蓉。
段钺调整了下表情,眼眸含忧带愁,掐着嗓子眼,妖娆回眸:“哥哥们,怎样?”
段四一个滑跪扑过去,握住他双手,激动万分:“小十六,四哥决定了,以后就娶你做媳妇儿了!”
段二好心提醒:“小十六可不会生,你段四家要绝后了,列祖列宗都被你气活了。”
段四含情脉脉:“不妨事,我的爱,不庸俗,小十六不能生我也爱,我爱的是他的善良美好!”
爱你爹啊!
段钺嫌弃地抽出手:“我才不要。”
段十二去厅堂拿了两个馒头,咬一口,再往他胸里塞:“如此便瞧不出来什么了。”
段四把头埋进那对波涛汹涌的大白兔里,舒服地叹口气:“好香啊!nai香味儿。”
段十二:“对哦,今天膳房做的是nai香小馒头。”
段钺:“……”
妈的,他受不了了。
段七站在一旁看他们打闹,也不掺和。过片刻出去看了一眼,回来道:“别闹了,覃贵人来了。”
几人连忙跃上房梁,隐去身形。
段四眼尖看见椅子下掉了条男子亵裤,连忙跳下来往怀里一裹,再迅速闪身。
他前脚刚藏好,覃贵人后脚便踏进门。
段钺跟着段七起身,弱柳扶风地行了一礼,细声细气道:“奴婢石榴,见过娘娘。”
覃贵人是小家碧玉的长相,温婉贤淑,标准的柳眉杏眼大美人,一身馥郁书卷气,面相极好。
她优雅落座,段七奉茶。
覃贵人不紧不慢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笑了笑,似乎别有深意:“十六,哪个十六?”
段钺也不慌乱:“回娘娘,石榴花的石榴。”
“倒是难见这般标致的美人儿,难怪我那不争气的儿子为你魂不守舍。”
覃贵人放下茶盏,叹口气:“罢了,既然阿琛喜欢得紧,我这个做娘的也不好棒打鸳鸯,你是哪个宫的?本宫明日便去求贵妃娘娘准个恩德,叫阿琛收你做个通房便是。”
“通房……噗!”梁上段四险些抑制不住笑意,还好被段十二及时捂紧嘴巴。
段钺嘴角抽了抽,硬着头皮道:“多谢娘娘厚爱,只是奴婢乃暗卫营之人,身份粗鄙,不敢伺候殿下。”
“暗卫营什么时候有女人了?”
段七拱手:“娘娘有所不知,石榴乃统领养在宫外的线人,这几日正巧回宫递送情报,有幸结识三殿下,兴趣相投才多聊几句,无关风月之情。”
覃贵人抬眸,语气带上不悦:“这么说,倒是本宫多事了?”
“不敢。”
段七嘴上说着“不敢”,却一点也没有服软的意思。
段钺替他捏了把汗。
幸而覃贵人此行并非为了刁难,发泄一通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