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指挥使林潼,愁眉不展,来回踱步:“陛下行程不可耽误,诸位可有什么好法子?”
宫廷四大势力,东厂、锦衣卫、暗卫营并京畿营禁军,难得齐聚一堂。
蓝衫、朱袍、玄衣、灰甲,整齐林立。
远望去,杀气冲天。
司乘雪负手淡淡:“官道只此一条,挡路者,杀无赦。”
蒋飞尘轻呵:“督主难道没有听见,林指挥使说的是无一人生还,我等连他们的袭击手段都没弄清楚,如何行动?”
“东厂只管杀人开道,这等刺探情报之事,难道不是该由暗卫营来处理?”
段飞红衣墨发,原本斜着身子,懒散倚在树上听他们争论,见火烧到自家身上来,眼尾一挑,冷勾唇。
“厂督这话有趣,暗卫营负责的是陛下安危,寸步不离,以身挡刀。何时又沦落到打杂跑腿的地步了?”
司凛道:“段统领误会了,同为陛下效力,何须分个你高我低,我家督主这么说,不过是觉得暗卫营更擅长此事而已。”
蒋飞尘扫了眼队伍里站着的段钺,也插了句:“督主这么说也在理,倘若暗卫营连这等实力都没有,岂不叫陛下寒心?”
说来说去,不过就是想把脏活累活都丢给暗卫营。
刺客来历不明,打头阵的人,自然损伤最多。
如若不敌,最后背锅的,也是他们。
段钺扫了眼场中众人。
暗卫营因为任务危险,折损率高,本就人丁凋零,这会还要被逼着去送死,实惨。
不过幸好,得益于小黄书,他手里现在就有刺客的情报,倒不至于去跳火坑。
段钺看了眼自家统领。
正巧段飞也朝他望了一眼。
两人目光短暂对视,迅速移开。
心底已然有了计较。
段飞勾唇,拨弄了下指尖银刃,漫不经心开口:“暗卫营只听令行事。在场诸位,若谁觉得自己有资格下令,段某自当拼死以赴。”
林潼见几人争执起来,抹了抹额头汗珠。
“诸位,莫再争了,再这般下去,陛下就危险了!”
蒋飞尘憋着股气,率先消停下来。
他是禁军,和那些人又不一样了,陛下一旦遇险,他是要掉脑袋的。
“段统领,算蒋某欠你个人情行不行,此事,非暗卫营不可。”
司乘雪不出声,司凛便道:“东厂愿为暗卫营提供接应。”
段飞长眉一挑,带上几分算计:“营里近日新进小暗卫不少,吃穿用度,武训医疗,拮据得很。”
在场都是千年的老狐狸,他一开口就都知道打什么主意了。
林潼一脸rou痛:“锦衣卫出武器。”
蒋飞尘又看了眼段钺,沉yin片刻道:“禁军的伙房和寝舍都可拨出一部分。”
最后东厂没得挑,只能把最昂贵的药材包了。
司乘雪整张脸都冷的像块冰。
“多谢诸位,慷慨解囊。”
段飞倚在雪枝上,好心情地弯唇一笑。
风吹来,摇响他足踝银铃铛,好似雪中妖,秾艳惑人。
他朱唇轻启,扬声道:“段十六。”
场中目光登时一转,齐刷刷落在段钺身上。
他那群好兄弟特够义气,当即后退一步,将他独自一人留在场中央。
段钺硬着头皮上前:“属下在。”
“你去查,半盏茶时间,查不出来,人也别回来了。”
段钺嘴角一抽。
他家统领还真是不客气,就不怕他真的回不来吗。
“属下遵令!”
他脚尖一点,便消失在场中。
一手轻功出神入化,引得其余人纷纷侧目。
林潼却忧虑不已:“本官派了五十人去查,都全军覆没,十六大人孤身一人,当真没问题?”
司乘雪和蒋飞尘也看过来,虽不言语,意思却也一样。
段飞暗道一群臭男人,都盯着他家十六。
面上却不怎么在意:“回不回得来,那就看他自己造化了,暗卫营可不养废人。”
司乘雪皱了下眉:“派人跟去看看。”
蒋飞尘不甘落后,也吩咐了一个禁军尾随。
段钺没走几步,便察觉身后跟着几条小尾巴。
“爸爸,要进空间甩掉吗?”
“用不着。”一群杂鱼。
段钺骤然提气纵跃,身形疾如闪电,几乎快成了一道残影,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几个禁军和东厂番子追着追着,便是一愣。
人呢?!
......
段钺轻功极好,很快就摸索到探子汇报的地点。
树下一行黑衣人走过。
正是那伙刺客,每人手中都配有一管火门枪。
难怪锦衣卫五十人全军覆没,有这等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