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凛冷笑:“段十六,你真当人人都和你一样,那么在意同伴的死活?今日。你就是杀光东厂的人,我也绝不会放你走!”
段钺噎了声,忍不住埋怨小春刃:“你怎么对你家大人这么不重要?”
小春刃还想问他呢。
司凛剑势不减,他只得把小春刃一把推开,快速闪身避开。
小春刃滚了几圈,立刻吹了声尖哨。
四周当即涌出无数番子,刀光凛冽,将整个悬崖包围。
段钺只得庆幸,没有贸然擅闯,否则这会,铁定成了那刀尖上串着的人rou了。
他持剑打退几个冲上来的人,扬声喝问:“司乘雪人呢?我要和他做个交易。”
“等你被擒住,自然就能见到督主!”
司凛提气纵跃,飞身上前,和他缠斗在一起。
段钺这些日子一直混吃等死,武功落下不少,在他手下讨不到便宜,反被伤了几刀。
司凛攻势越发凌厉:“为何连你这种人,也能得到督主青睐,我何处比你差?为何我拼尽全力也得不到他一个眼神!”
段钺心想自然是你长得没我好看,没办法的事。
面上却不动声色,仔细寻找他破绽。
司凛性烈,急于攻击,却总忽略身侧安危。
段钺一剑虚晃,引他出手,转瞬便使出凌微步,移形换影到他身后,长剑横扫而出。
司凛动作一僵。
他已被制住命脉,无法再动。
“怎么可能。”他咬牙切齿,“半个月前,你分明还不敌我。”
段钺想笑,不过很快就止住了,冷淡道:“你心不静,破绽太多。”
“别以为胜我一次,便有资格指点我,这里人这么多,你以为你逃得掉?”
“我不逃。”段钺剑指他喉咙,“放段初初走,我留下。”
“段初初必须死!”
段钺蹙了下眉:“司乘雪不是在调查灭他满门的仇人?我知道是谁。”
司凛一愣:“你怎知道?”
不可能!这分明是个秘密,督主连亲信都没说,只告诉了他!
“你管我怎么知道的,我就是知道,别废话,这交易你做不做?”
司凛咬牙。
二十多年前名门世家司府满门被杀,只剩司乘雪一人。
他自然是想帮督主查清真相的,却又不敢擅自做主。
正踌躇时,身后传来一声纤细的嗓音:“是谁?”
督主!?
司凛一惊。
段钺也转头去看,结果就见他那不成器的主子,又被司乘雪抓在了手里,跟拎小鸡崽似的。
“……”
段钺无语片刻。
“段初初,我不是叫你藏好,你瞎跑什么。”
靖王看不见他,只能循着声音望过来,解释一句:“我没动。”
司乘雪勾唇一笑:“确实和四殿下无关,只是我之前抓到他时,在他身上动了点手脚。”
段钺眼尖,一眼就望见他肩上停留的小竹蜂,心底不由暗骂一声。
大意了。
竟忘了东厂最惯用的伎俩,就是这些歪门邪道。
“你方才说,知晓本督主的灭门仇人是谁?”
段钺不吭声。
司乘雪也不急,将刀刃往靖王脖子上抵了抵。
锋刃划破苍白脆弱的肌肤,殷红鲜血汩汩涌出,顺着刀尖串串滴下。
靖王脸更白了几分,失神的桃花眸里浮现几分痛色。
段钺攥紧拳,心底杀意剧烈起伏。
他要保护的人,还没有在他眼皮子底下受伤的前例。
他把剑横在司凛脖颈:“你就不怕我杀了他?”
司乘雪面色不变:“你若动手,倒省了我的麻烦。”
段钺抓狂,东厂这群人面兽心的东西!旁人为兄弟两肋插刀,他们倒好,转头就插兄弟两刀!
司乘雪道:“段十六,我有的是时间陪你耗,但你的主子,可就不一定能挨得过这冰天雪地了。”
段钺余光扫了眼靖王。
这人已经冻得唇色发乌,浑身打摆,看着随时都要死过去了。
“别伤他。”
许久,他才寒着脸开口,“我告诉你便是。”
他将司凛一脚踹开:“你先过来。”
司乘雪看他一眼,将靖王丢给手下人,抬步走来。
“屠了司府满门之人,就是……”
就在这时,异变抖生。
一支羽箭,不知从何处疾射而来,正对司乘雪面门!
司乘雪反应极快,闪身避开。
紧接着更有无数箭雨落下,逼得东厂番子四处躲避。
司凛也顾不上他,冲上前护卫在司乘雪身前。
兵荒马乱之际,靖王被扔在地上,无人问津。
一支箭朝着他后背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