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笑里藏刀,演到深夜。
看得门口金宝哆哆嗦嗦,寒意直往头顶冒。
赵景幼离开时笑眯眯的,好感度刷到了二十。
渣男真好骗。
刚回府就破口大骂。
特么一路上全掉光了。
她和死渣男不共戴天!
赵景幼出现后,段钺便很少再往冷宫跑,只夜里才摸进去,帮靖王疗伤。
靖王不说话,他也不开口,一连几日,两人都相对无言。
十日晃眼而过,靖王体内朱榷翎终于祛除。
段钺离开时,轻声道了句:“以后我不会再来了。”
靖王正忍着疼给自己包扎,冷汗淋漓。
听闻此言,指尖一顿,蓦地抬眸:“你生气了?”
段钺摇头:“情分已尽,我同你,没瓜葛了。”
他重生,是因为靖王,救靖王出狱,便是为了却前世纠葛。
替他疗伤,一是全暗卫之责,二则还冰池救命之恩。
此后当真再无牵扯。
但靖王却不知他何意。
他仔细回想,这段时日安安份份,应当并未惹小暗卫不快。
只除了……
他蹙了下眉:“我同赵景幼没什么关系,那日我已昏迷,并不知是她送我回殿。”
段钺看他认真模样,笑出声,眉眼讽刺。
“殿下,你同我解释这个作甚,你总不会以为,我还喜欢你吧。”
靖王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颤了颤。
“段云钺。”他哑着声。
段钺冷漠:“别叫我。”你没资格。
他将红绳扔过去,闪身离开,毫不犹豫。
靖王盯着他背影,发怔半晌,艰难跌下榻,跪爬过去捡起。
一根已经磨旧的红绳,是母后送的平安结。那日仗刑后,便丢了。
段钺不声不响,竟给他找回来了。
可段钺能帮他找回平安,却不能帮他找回上一世的小暗卫。
从前靖王,不知心结是何意。
但这一刻,心绪却同这平安结一般,死死地在胸口纠缠裹绕,束得他喘不过气。
……
御书房,檀香袅袅。
中承帝在御案后批改奏折,威严俊美,眸光清明,瞧不出半点昏君模样。
但他做的那些事,譬如求仙炼丹,譬如宠信后妃,譬如重用佞臣,又不是个明君该做的事。
多奇怪。
“老四,最近怎么样了。”
一声问话,叫王霖陡然回神。
他擦擦冷汗,讪笑回话:“在资善堂和旁的殿下们一道进学呢,未曾惹事,陈大人也说,四殿下聪慧机敏,是个好学生。”
“不是问这个。”中承帝打断,“朕问他和云钺。”
段十六?
王霖心中疑惑。
四殿下和段十六能有什么交情,陛下为何如此关心?
且,即便四殿下有其他心思,他还能跟自己父皇抢人不成?
倒也不敢多问,恭敬回道:“听掌事的金宝公公说,前两日便不曾来往了,临走那一晚,似是闹得不愉快。”
中承帝颔首,又问:“景幼呢?”
景幼郡主?这不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王霖更奇怪了。
“郡主玩性大,倒是日日去冷宫,但四殿下潜心进学,闭门不见。”
“进学?他那是怕了,小暗卫再死一次,他可受不住。”中承帝笑了声,有看好戏的意思。
王霖心里发毛,不敢搭腔。
中承帝扫他一眼:“老四身边那个金宝,背主叛忠,不成大用,打杀了,叫王典去伺候。”
王霖应是。
“另外,过两日皇子考校,看着点庄稚yin和覃贵人,别叫她俩给老四添乱。”
一边折磨四殿下,一边又关怀爱护。
圣上这到底是宠爱四殿下,还是厌恶呢。
这天家父子情,王霖真是想不通。
……
资善堂。
天光破晓,熹微泛白。
段钺正帮三皇子抄书,小黄书突然一声“叮”,提醒他任务完成,奖励到账。
他笔尖顿了下,骨碌碌滚在地。
三皇子正打盹,立刻惊醒,慌乱四顾:“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先生来了?快快快,把笔给本殿下!”
陈阁老叫他读书,他连书都没带。
气得阁老罚他留堂手抄。
他又写得歪歪扭扭,慢且折磨,段钺看不下去,主动要了纸笔,帮他抄。
学渣三皇子感动得痛哭流涕,抱着小暗卫发誓要对他好一辈子。
同前世那个将段钺扔进勾栏羞辱,吊起来毒打折磨的Yin狠三王爷,恍如两人。
段钺晃了下神,才道:“殿下,安心,陈阁老不在,是奴才不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