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传言竟没有添油加醋,姓林的仙友果真容姿出挑,那细腰看着我一个男人都心脏怦怦跳。”
“原本以为道衍宗郁首席已是容貌惊人,没想到如今林秋白一衬不过尔尔。”
“林秋白远胜过郁首席。”
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都胶在林秋白那里,郁楚辞见周围弟子半天回不过神,听着那些褒赞溢美之词,内心煎焦,他两辈子最得意的就是容貌,他想要修为第一容貌第一,偏生出了个更好看的林秋白,这些人还习惯于对比,拉高踩低把他贬得一钱不值。
曾经他是被烘托的那一个,所以不以为然,但现在他成了烘托别人的那一个,不禁满腹闷躁。
“眼皮子浅薄!”
郁楚辞不好受,蒋曦臣心情也急转直下,他胸腔怒意翻涌粗声斥怒一句,林秋白往他这里瞥了一眼,原本聊得正欢的众人声音放轻了些,嘴里虽嘀嘀咕咕却不再那么大张旗鼓的议论。
道衍宗身为修真界第一宗门,牌面很大,神器失窃的事长老们瞒得极紧,半点风声都没有传出来,是以道衍宗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第一宗门,走到哪里都受到其他门派的尊敬。
蒋曦臣本也是年少名扬天下的人物,在场没有人敢去触他的霉头,纷纷收敛了打量的目光。
天空中云霞织成的红莲逐渐已绽开到一半,在等待的这段时间,林秋白也听着周围外门弟子磕瓜子聊天,了解了一些有关亘乾焚炎秘境的背景故事。
其实所有秘境都是上古神战后,神明陨落伍留下的芥子空间,所以每逢秘境开启,来历练的修士心里也抱着能碰到神器的希望。而亘乾焚炎秘境,有人怀疑它属于上古火神,如果传言是真,里面也许能碰到天地异火。
“神器啊……”有弟子目露向往,“如果我们有生之年能看上一眼,这辈子也值了。”
“听说后山古塔就封印着神器炼魂壶,上次百宗大会后山朵朵金光就是神器的光。”
外门弟子唉声叹气,“以咱们的身份,也进不去看不着啊。”
宿蔼宽慰了他几句,扭过头正想和林秋白说话,却见林秋白望着一个方向,于是顺口问:“秋白,在看什么?”
林秋白:“那里是不是趴着个人?”
宿蔼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是个孩子趴在岩头后面。”
“去看看。”
山脉遍地赤黑焦土,怪石嶙峋,在场修士原地打坐修炼和聊天闲谈的各占一半,根本没人在意乱石缝里蜷缩的孩子。
宿蔼把趴伏的孩子翻过身来。
赤黑焦土沾染在两侧腮颊上,那孩子个头不高,摸约十岁上下,面容Jing致仿如年画娃娃,腮颊尤有几分婴儿肥,双眼紧紧闭着,嘴巴微微张合。
那些外门弟子也围了过来,见状不由忧心忡忡。
“怎么会有孩子出现在这种地方?”
“难道是被遗弃的?”
“说不准,现在在场少说上万人,也不知道是谁遗弃在这里的,想找简直是大海捞针。”
把小孩脸颊上的焦土擦干净,林秋白摸了摸颈侧,道:“他在发热。”
宿蔼:“许是得了重病?”
他又猜测:“因为得了医不好的重病,所以才被抛弃了?”
林秋白给小孩搭了脉,诊过脉后他可以肯定这个孩子只是单纯的发热,诊脉时听着心跳,他眼前恍然出现一个熟悉的画面——
一间窗明几净的耳室里,墙上挂着工笔流云图,偌大房间只摆放着一张床,床上躺着个形同枯槁病入膏肓的中年男人,他坐在床头隔着层鲛纱给男人把脉,只可惜他把了半天也没看出这个男人的病症。
“秋秋心思浮躁,不够静心,是不是又想到外面抓野鸡了?”
他寻声望去,是云流玅。
云流玅仍旧坐在轮椅上,眉心干干净净,不见那一点朱砂,眼底温柔和煦,也没有重逢时暗藏的偏执Yin鸷。
“师尊,”林秋白伏在他腿上,歪脸撒着娇:“我想什么,你都知道呀……”
云流玅抚摸着他的头发,“去吧,只能玩一柱香。”
一声欢呼。
画面拉远,林秋白逐渐回过味来,他想这也许就是他丢失的记忆,这是否意味着系统之前删除的几个世界的记忆他也能找回来?
思索的同时,林秋白接过宿蔼递过来的瓷瓶,把退热丹药喂给那孩子服了两粒。
宿蔼外出历练常备丹药。
修真界丹药药性猛烈,药到病除,短短半柱香的时间,小孩人虽然还没醒来,脸颊红晕已经逐渐消褪。
周围弟子仍在各抒己见讨论小孩的来历,宿蔼皱了皱眉,不耐烦地低声道:“要议论就到一边去,没见这孩子难受得紧?秘境眼看就要开了,还七嘴八舌呢,丹药符箓法器都检查过了?还有心思八卦些有的没的。”
众弟子慌忙去查验装备,这才安静下来。
寒临霄表情没什么变化,他的灵识都全放在林秋白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