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九秦不愿意看他故作轻松的模样,将头扭过去。
柏砚看看他的背影,又往前边看了眼,心里忽然起了点小心思。
诸人还想着柏砚方才说得那些,忽然就见柏砚发了火,“萧九秦,我不是你的奴才,没必要事事都事无巨细报告给你,你如今摆得哪门子谱,本官不伺候了!”
说完他一扭头和萧九秦隔出数尺远。
萧九秦微怔。
贺招远、严儒理:什么情况?
这突变,就连岁充都停下看过来。
“你在闹什么?!”萧九秦也只是怔了一瞬,待众人看过来的档口,他已经变了脸,一脸戾气,紧紧盯着柏砚,好像下一刻就要将这人揪过来揍一顿。
“是我在闹?”柏砚冷嗤,“不是您派了马车,险些要了我的命……偌大一个侯府,我不信就无人知道这马夫有问题!”
他与萧九秦撕破了脸,二人眸子里都是火气,这样的场面着实难得。
比较传言中平津侯回郢都的那日与柏砚在最繁华处险些“打起来”,这样的逸闻没多少人不知道。
所以二人一动了怒,旁边的人先是骇了一跳。
“柏……柏砚……”严儒理小心去扯柏砚的袖子,“别说了……”
“松开他!”萧九秦厉喝一声,“让他说。”
萧九秦像是气狠了,原本就沾了一身的杀戮气,不怒时都能唬人,更别说现在这样凶厉的模样。
他若不就此压下还能消停点,但是柏砚是遇强则强的人,他也不是能看人脸色的,所以萧九秦话音刚落,他便一脸讽刺,“被我刺到痛处了?”
柏砚脸色青黑,推开扶着他的严儒理,“萧九秦,我忍你很久了,当年是我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可如今不一样了,我不是你的奴才,你脾气不好,也没资格在我面前撒火!”
他像是要将萧九秦也要咬下一口似的,“说到底今日也尽然怪我,谁叫我自以为能与你和解,便一大早巴巴地凑到你侯府……你去了军营,我等了那么久,已经够有诚意了,但是你呢,故意拖延着不回来,而且将我敷衍过去,还派了一个意图要杀我的马夫……”
柏砚忽然沉着脸,“到底是那马夫有问题,还是你……想杀我?”
此言一出,众人都是一僵。
柏砚的话指向性太强,而且更叫人无奈的是,结合二人从前的那些恩怨,平津侯做出这样的事似乎也没那么难以理解了。
只是,揣测也是最好放在心里的,柏砚这样大剌剌地说出来,别人还没反应过来,岁充先止住柏砚的话头。
“柏大人勿要妄自揣测,关乎朝中高官的性命,刑部与大理寺不会马虎,一定给二位一个结果……不过在这之前,还是请两位注意言行。”
柏砚不语。
萧九秦冷冷盯着柏砚,半晌嗯了声。
岁充又将目光投到柏砚身上,“柏大人?”话里已然是有隐隐的警告之意。
柏砚不情不愿嗯了声,跟蚊子哼哼似的。
严儒理知道他心里不痛快了,便走近拍了拍他的脊背,“不要意气用事,总归岁大人最后会给你一个交代。”
比起二人吵架,严儒理还是莫名觉得看二人在那儿“你侬我侬”比较舒心,都是踩一脚能在地上陷个坑的高官,二人若是闹出不快来,最后得利的还是别人。
“嗯。”柏砚不置可否的答应了。
另一边贺招远好奇地戳戳萧九秦的胳膊,“怎么回事啊?你这段时日不是将人当作眼珠子似的,谁说一句都不行么,怎的今日发这么大火?”
萧九秦冷冷看了他一眼,“与你有关系?”
贺招远被怼得一阵心痛,他故意将手附在心口,假模假样道,“唉,好歹也是兄弟,怎的就这么冷漠呢,关心你还关心出问题来了……”
“再说就滚出去。”萧九秦说完大步往前边走,柏砚看了眼他的背影,幽幽地哼了声。
严儒理:“……”大哥,这个时候您就别那么损了好吗?!
他二人都是文官,哪里能打得过萧九秦贺招远,而且令他难受的是,这才与贺招远聊着不错来着,没想到友谊还受到了考验。
严儒理朝着贺招远苦笑了下,对方耸了耸肩,也是一脸无奈。
两位都是祖宗,哪个都不好惹,严儒理和贺招远只敢见缝插针劝上那么两句。
在贺招远和严儒理战战兢兢地担忧下,几人好不容易进了大理寺,岁充年纪最长,阅历和底气也在那儿放着,遂坐了上首。萧九秦柏砚二人进去后则左右两边各坐了一个,一副分出楚河汉界的架势。
往二人脸上瞅了瞅,严儒理贺招远也随着自己的祖宗坐下。
“今日刑部的诸位也在,牵扯两位,案子便简单些,说吧,证据也一并呈上来。”
岁充话音刚落,就有那会儿去现场察看的大理寺的人进来,并着几张纸,还有一点算不得证据的“证据”。
柏砚在看到那些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