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曲恪又排了一把新的局,“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吧,至少我三天两头跑教务处,还没在光荣榜上见过这位田撕鸡仁兄的名字,打人这么严重的事不可能不记过… 说起来,论坛里还传我毒舌呢。”
他深吸了一口烟,划着转椅凑到伊书鲤身边,朝他吐了口气:“我嘴甜着呢,你闻闻,毒吗?”
伊书鲤战术后仰,被曲恪逮住了肩膀:“你什么意思?嫌我嘴臭?”
“不是,” 伊书鲤小小声,“保持安全社交距离。”
“我怀疑你是充气儿长大的,” 曲恪摇了摇头,“怎么人长了胆和心都还这么小呢。”
过了一会儿,他回头看伊书鲤都开始铺床单了,又问:“你真打算住我这?”
伊书鲤 “嗯” 了一声。
“那个葱撕鸡有这么可怕吗?不行还是曲哥哥帮你找人揍他一顿吧。我可是跟老曲软磨硬泡发了好几个毒誓才换来单住的。你睡的那张床是我留给你未来嫂子的,我还专门订了张好床垫呢。”
第4章
作者有话说:, 宝可梦 = 神奇宝贝 = 口袋妖怪。255 是Jing灵宝可梦游戏中宝可梦的最大亲密值。
正在挂床帘的伊书鲤动作一顿,面露难色。
许久都没收到回应,曲恪转过椅子来看着他:“你听过咱学校那个人工水池的故事吗?”
伊书鲤想了会儿,摇了摇头,好奇地看着他。
“学校刚建成的时候,那里是一口井,” 曲恪有模有样地弹了弹电子烟,“有只野猫掉进去摔死,变成了水鬼,每逢下雨天就惨叫,有学生好奇地凑上去瞧,就被猫拽下去了,摔得粉身碎骨,死无全尸。”
“然后学校就把那口井给填了,又挖了个人工水池,结果还是有学生莫名掉进去淹死。”
他的声线带了几分沙哑,听着像有了噪音的陈旧录音带,听得伊书鲤很紧张,抱紧了他的玩偶:“后来呢?我怎么没听论坛的学长学姐说过这个故事呀。”
“后来啊…”
曲恪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又随手丢了块橡皮砸他脑袋,咬牙切齿道:“后来新中国成立了!破除迷信,坚持辩证唯物主义!”
“你说你这人,怎么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呢?”
伊书鲤连人带行李都被曲恪一把推出宿舍。
“我看你就是被互联网荼毒太深了,以后少看知乎微博论坛这些东西,” 曲恪站在走廊上,掐着伊书鲤的脸揉圆搓扁,又塞给他必修 4 的政治课本,“营销号专吃你这种人,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别总被人三言两语就带跑偏了,好好预习。”
伊书鲤有些恍惚,运用量子力学读书法将《生活与哲学》的内容过了一遍,虚敲了两下曲恪的宿舍门。
再开门时曲恪已用宽边发带掀起了刘海,正在敷面膜。
“又怎么了?”
伊书鲤将课本递向他。
“我,我是理科,不用预习这个,” 他还是很怵曲恪的,生怕他像论坛传闻中那样,一言不合找十几个人高马大的小弟来,把自己套麻袋里打一顿,“你不背书吗?”
曲恪看了看伊书鲤不住颤动的睫毛,又看了看他手里的书,“喔” 了一声抽走课本,重重地带上了门。
站在 1324 宿舍门口,伊书鲤经过一番激烈的心理斗争,录入了自己的指纹。
开门前,他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要么,田思鹊用冰冷的口吻威胁他,在不呼吸和滚出宿舍间选一个。
要么,田思鹊用冷酷的眼神射杀他,以宿舍中间的地板砖缝为界,告诉他过线者死。
伊书鲤开始祈祷,希望浴室不要在田思鹊的床铺同侧,不然他只能要么每天跑半个学校去公共澡堂洗澡,要么窝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发烂发臭了。
做足了心理建设,伊书鲤推开了宿舍门。
和曲恪 “打理” 过的宿舍完全就是两种风格,田思鹊没有拉窗帘,整个宿舍都沐浴在阳光下,散发着清爽的气息。
阳台上摆了两盆吊兰,晾衣架上晾着学校统一发放的蓝床单和蓝被子。
西侧是田思鹊的床铺和书桌,床铺整理得一丝不苟,护栏上挂着收纳架,放着几本单词书,书桌上满满当当、整整齐齐地摆着书和试卷。田思鹊正背对着他伏案做题,蝴蝶骨撑起单薄的衣裳,像是那一片雾灰色下藏着一对敛起的翅膀。
田思鹊没有听到他进门的声音。
伊书鲤走路像鱼自荷间摆尾而过,不带一点声响。
他搬着行李箱进屋,轻手轻脚地关门,轻手轻脚地敞开行李箱,又开始重新打理自己的地盘。
他带的衣服不多,除了两身换洗的校服,都是妈妈替他买的爆款。
伊书鲤是富三代,家里有钱,但在学校里大概只有曲恪知道。
因为他节俭低调,除了食堂只吃打着取材天然健康无公害旗号卖得死贵又难吃的三楼,都和平常学生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