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何少江问许凝去哪,许凝说回家,何少江便说开车送许凝。
许凝忙说:“路那么滑,不用了。我家不远,就三站公交。不用送我了。”
“还是我送你吧。”何少江坚持。
许凝推脱不过去,便让何少江送了。
下雪天的关系,何少江开得很慢。
许凝坐在副驾驶上,欣赏着路边的雪景。
雪景啊雪景。
看着这白雪皑皑的城市,许凝的思绪便飘远了。
H市很少下雪,这样的暴雪,许凝至今只经历过两次,一次是她高中的时候,一次便是今年。
许凝父母在她小学时就离婚了,她跟着母亲。初二时,母亲带着她再婚,然而,母亲的第二段婚姻也仅仅维持了一年。
高一时,母亲再次再婚,不过这次,母亲没有带着她,而是把她放到了外婆家,不过,却脱那位叔叔的关系,给许凝找了个好学校。
于是,高一的十一月,许凝作为插班生,转到了思南中学。
初到思南中学的许凝,还沉浸在被母亲抛弃的悲伤中,加上课业繁重,并不愿意和人多交流。
到思南中学的第一个月,许凝甚至没有认识一个朋友,连班上的人都没认全。
十二月份,许凝被安排去校门口值日,检查没穿校服的同学。
那是一个下雪天,不过那天的雪不大。
也是那天,她抓了秦危,问他哪个班的,要扣分。
许凝看着秦危,秦危却看着他笑。
许凝还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半天后,秦危说:“高一六班。不过我校服放教室了,要不你跟我上去看看?”
许凝一时大窘。
连自己班的同学都不认识……
她红着脸说:“没、没事了。我相信你。”
“嗯。”秦危笑了一下,然后回教室了。
没过多久,许凝就看到秦危穿着校服下来了,特意在她面前晃了好久,好像是在对许凝说,你看,我穿校服了。
那一天,许凝认识了秦危,虽然并不是一个好的开端。
然而,认识也不过是认识。
许凝依然过着一个人的生活。
十二月底的时候,H市连下了一个星期的雪,学校终于宣布停课。
住校的同学就在学校里自习。
说是自习,其实大家总是偷偷去打雪仗,堆雪人。
那天中午,许凝吃完中饭,突发奇想,想走走湖边那条路,看看雪景。
然而,她并不知道,那条路,是学校里野鸳鸯最多的路。
虽然是中午,可也有胆大的学生。
于是,那天,许凝在湖边看到了秦危和另一个女生。
那个女生堵着秦危问他到底答不答应。
秦危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只是要笑不笑地说:“月考考第几名啊就来问我。”
“靠,你能不能别提这茬?再提,再提我亲你了啊。”
秦危一笑,说:“亲什么亲。那有人呢。”
所谓的“有人”就是指许凝。
那女生一听,果然转头看了一眼,见真有人,亲昵地捶了秦危一下:“靠,你不早说。”
说完,那女生就跑了。
许凝:“……”
许凝知道自己坏了人家好事,说了声“对不起”,转身就要走,偏偏有人不放过她。
“许凝。”秦危叫她。
许凝没想到,秦危居然会叫她。
她第一反应就是,秦危要找她算账,上次抓他校服,这次坏他好事……许凝只想赶紧跑。
结果路太滑了,她一跑就摔了个狗啃泥,等她爬起来的时候,秦危已经走到她面前了。
“你跑什么呀?”秦危问她。
许凝咬了下唇说:“我不是故意的。”
“我又没说你故意的。”秦危怼她。
许凝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涨红了脸,只想跑。
结果,这一幕被秦危看在眼里,秦危笑起来:“你脸红什么?”
许凝憋着气说:“我没有。我热的。”
“是吗?是这大雪天不够冷?”他故意说。
许凝知道自己说不过他,便说:“对不起,我走了。”
结果,秦危一把拉住了许凝的胳膊,不让她走。
“走什么走。耳朵也红了?没谈过恋爱?”他嘴角一牵,眉毛一扬,笑得又坏又欠揍。
这跟谈没谈恋爱有什么关系?
当时的许凝并没有听出秦危有什么特别的意思,仰着头说:“早恋是不对的。”
就是这么一句话,把秦危逗笑了。
秦危点头,“嗯”了一声说:“知道就好。别的班男生跟你表白,你也得这么说。”
那会儿,早恋在许凝的字典里是不被允许的甚至是等同于犯法。
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