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定是旁人赠她的!”羽香暗自咬牙,“可那人到底是谁?难道是萧家?”
此时,良夕从外头走了进来,她见自家娘子醒了,竟是跪在她床榻旁哭了起来,“娘子你终于醒了,婢子可担心了!”
羽香安抚她,“娘子刚醒,你莫要再吵着她。”
良夕连忙收了声,抹了抹眼泪,才道,“夫人方才派人来探过,被婢子赶出去了。”
萧青烟蹙眉,“她怎么如此好心?”
羽香欲言又止,便被良夕抢了话头,“娘子是被燕王亲自送回菡萏院的,燕王吩咐……”
她脸颊微微红,“燕王说,他瞧了娘子的身子,所以要娶娘子。”
没想到李淮竟这般执着,萧青烟冷笑一声,“一下子娶三个?他吃得消吗?”
羽香道,“比起旁人,燕王确实对娘子格外上心些,只不过……”
她轻叹了一声,“听闻留香院最近为了准备三娘的嫁妆,忙得脚不沾地,险些动了胎气。”
萧青烟眯了眯眼,“林泽呢?”
羽香微怔,随即道,“这些日子,相爷一直在书房,偶尔去一去暮云阁与留香院。”
萧青烟冷笑一声,“他倒是过得挺悠闲。”
“娘子何意?”
萧青烟咬牙,“忘了么?若非林泽叫她去宫宴,她会去吗?”
羽香浑身一震,是啊,若非相爷亲自叫自家娘子去宫宴,便不会发生接下来的所有事!
自家娘子如今定还活着!
一想起自家娘子出门时,门前早就备好的马车,又想到这些日子后院对菡萏院的回避以及没有从前那般苛待。
原来,竟是早有预谋!
“相爷他……”
羽香再次鼻头一酸,她知道,一旦相爷起了这个心思,如自家娘子还活着,也定会在未来的某时某刻突然死于“意外”。
“娘子,羽香,你们在说什么?”良夕挠头,她实在不大懂她们的话。
羽香微咬下唇,“良夕,这些事,以后我慢慢同你解释。”
良夕点点头,“时候不早了,婢子去给娘子准备些膳食,娘子刚醒,还需要进食补一补。”
她说着,便下去了。
关于燕王大婚一事,东京城里早就传得沸沸扬扬。
一说燕王蒙天恩,娶得娇妻美妾,其乐融融;一说三女抢一夫,燕王无奈便全都娶回了府;又一说,林府四娘实则早已心怀仰慕之意,结果未能如愿,便要以命相逼,燕王无奈,最终亦是将她娶回了家。
众说纷纭,但每一个说法都与现实大相径庭。
良夕听闻此事,采买归来,一脸气鼓鼓,羽香见她这般,便问了一句。
她道,“明明是那林家娘子故意害我们娘子,他们怎地不说?”
萧青烟正躺在胡床里休息,见她这般,却只是风淡云轻地微微一笑,“市井之徒,总爱听那些情感纠纷,旁的根本无人在意,你又何必在意?”
良夕撇了撇嘴,“婢子就是看不惯有人这般诋毁娘子。”
“过几日便会有旁的情感纠纷惹他们议论,你只管无视即可。”
良夕虽还有怨言,但终究还是闭上了嘴,只是东京城关于林墨的流言依旧没有消失,一直持续到燕王大婚之日。
燕王大婚是大事,更可况,如今他一下子娶了三个,更是惹得整个东京城议论纷纷。
皇帝特地下旨,拨了一块地给燕王新建府邸,皇后更是赏了燕王无数绫罗绸缎以兹贺礼。
久违的东京城,一下子便热闹了起来。
相府嫁女,十里红妆,但大部分的红妆都属于林璇,而林墨的车架也只能默默地跟在林璇车架的侧后。
羽香与良夕都觉得委屈,让萧青烟却安详地坐在车里,无视着众人鄙夷神情。
离开相府,是林墨生前所愿,如今她已然算是堂堂正正地离开相府了。
下一步,便是让李淮休了她。
那么她便堂堂正正地拥有自由之身,等到给林墨报了仇,将李俊拉下马,她便带着几个侍婢,去江南。
替林墨过她想过的日子。
再也不回来。
车队热闹地在燕王府门口停了下来,仆人司礼官纷纷前来迎候。
萧青烟轻轻撩起车帘子,却见那三个司礼官目光直直地盯着林璇的车架,一副期待被挑中的神情。
她讽笑一声,随即瞥了一眼同样从小车架上下来的齐二娘。
却见她只默默地从车上下来,很是乖巧识礼的站在那里,眉眼低垂,看不出任何神情。
她暗自冷笑,到底是萧若华教出来的,的确沉得住气。
林璇被嬷嬷从车架上扶了下来,繁华的礼冠在众人面前一亮。
她亦是暗自瞥了一眼林墨,冷哼一声,便随便选了一个司礼官,由他将她带进王府。
萧青烟对她的蔑视视而不见,亦是随便选了一个司礼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