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点点头,“是。”
羽香眸色一暗,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余府中人果然一个个巧舌如簧各藏心思。”
“羽香,你何出此言?”
“娘子可知,婢子那日在回来的路上听到了什么?”
林墨摇头。
羽香咬牙,“婢子初来乍到,对余府上下还不熟悉,便走错了路,在余府东面极其角落里的一间厢房内,婢子听到有男女……”
她定了定神,“有男女做那件事的声音。”
至于是哪件事,林墨就快及笄了,自然是懂的,她不由俏脸一红。
却听羽香再道,“婢子只驻足了一会儿便离开了,但那男子的声音婢子听得真切,正是余荣郎君。”
林墨双目瞪圆,舅翁新死,他的孙儿竟在他的丧期公然与女子苟且,这实在是……
这是她此生听过最荒唐的事了!
羽香见她面色有些Yin郁,便想要给她开窗透透气,谁想却被她制止住,“莫要开窗。”
窗户紧闭,已然是她仅剩的安全感了。
“羽香,还是陪去出去透透气吧。”厢房里实在太压抑了。
羽香微微颔首,给她准备了一件披风,便随她在余府的后院里走了走。
余府后院没有相府的大,景致也没有相府那般Jing致,但好歹也能见人,她寻了一处假石坐了下来。
初春的夜晚还带着些许的凉风,她静静的坐在那里,任由凉风刮着她那小巧的脸蛋,心中的思绪也不由得在打着结。
阿因或许再也不会出来了,那她该怎么办呢?
难道真的任由老夫人将她留在余府吗?
她鼻头一酸,泪水啪嗒啪嗒地往下落,身侧的羽香见她这般模样,更是心疼地不敢出声。
自家娘子实在太苦了。
良久,林墨重新收拾好心情起身,“走吧,咱们回去吧。”
“娘子?”
林墨冲她笑笑,“没什么大不了的,老夫人若真的让我留在余府,大不了我便跑,若是逃不掉,也只好……”
“总之!我决计不会留在余府的!”
她也绝对不会让那些人碰她一根汗毛的!
羽香眼底闪现一丝泪光,“娘子放心,婢子会永远守护在娘子身边的。”
“羽香,有你真好!”林墨莞尔一笑。
只是饶是羽香再会认路,回去的时候她们还是绕了远路。
前面不远处便是舅翁灵堂,一想起羽香所言,林墨微微驻足,想进去给他上一炷香。
如今已过子时,灵堂里除了守灵的侍婢们应该没什么人,她整理好心情,往灵堂而去。
只是在走到距离灵堂不到百步时,一阵异样的声音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扭身看向羽香,而羽香更是眉头紧锁。
这声音,羽香前几日刚刚听过!
羽香紧紧拉着林墨,示意她莫要去,可谁想还是晚了一步。
她们在层层树影之间,隐蔽的墙角之下 ,看到了两个正在耸动着的身影。
那男子背着身,看不清容貌,而那女子,正是方才在林墨厢房里同她谈论余家四个郎君的余婷婷。
羽香正要将林墨拉走,却见林墨停在那里一动不动,泪水却早已shi了衣襟。
余婷婷叫了几声之后,极其舒服的靠在了那男人的背上,满足的笑着。
而那男人似乎还不满足,将她翻了个身,他一掌拍在了她洁白的tun|瓣上,“被余荣玩得都松了!”
“还不都是为了你!”余婷婷嗔怒道。
“放心吧,若是相府来的那位四娘对你倾心,有了相爷的支持,余府的财产绝对不会落到余荣手里。”
仿若是晴天霹雳,林墨久久不能回神,她怎样都不会想到,眼前这男人,竟是同她见过几面,极其温文尔雅的余洪。
余婷婷的亲表兄!
见她松动了,羽香瞅准时机,迅速将她带走。
这种腌臜的场面实在不适合给自家娘子看。
直到回到厢房,林墨也依旧没缓过神。
到底是为何呢?余洪表兄看上去那般谦和,而余婷婷也是那般可亲,可他们却在舅翁灵堂的不远处做那苟且之事,浑然不将死者与礼法放在眼中。
这到底是为何啊?
一夜无眠。
第二日,余婷婷如约而至,她想要带林墨去中山城别的地方玩一玩,然而林墨一见她便会想起昨夜的那些事。
于是她病了。
余婷婷叫来了医生,她跽坐在一旁,满脸担忧,“想来墨娘与羽香妹妹一样,水土不服了。”
医生给开了个药方,微微点头,“娘子确系水土不服,还有些忧思过度,休息一番便无大碍了。”
“多谢医生。”余婷婷恭敬地将医生送了出去。
林墨将羽香唤到身边,“羽香,我不想……”
羽香轻轻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