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在和谁说话，亦或者只是告诉自己。
“我想考公大，现在成绩差不多能够到了。”
这是严祈第一次公开的说，“但还得再好一点，不知道今年的题难不难。”
戚闻说，“难不难都一样，你现在的成绩保持住就绰绰有余了。”
说是四个人的高考，实则只有顾燃和严祈两人——贺明楚保送，戚闻就算不参加高考都会有无数高校求着他去。
容城的四月变暖，在一高的每一天都变成了倒数，早起还是那么困难，早读的声音却好像变得响亮了。
时间最是无情，你要它快，它慢；你求它慢，它偏快。
四月过完是五月，五月过完是六月，六月，是高考的日子。
高考前三天放假，可以选择回家，也可以继续待在学校，学校不再上课，提供餐食。
绝大多数人都回家了，顾燃他们四个决定在学校过完这最后的几天。
校园少了一大半的人，显得冷清空荡，吃完晚饭，他们四个去操场散步。
严祈走着走着就觉得憋屈，提了口气，“我跑会儿。”说完就飞奔出去，速度很快——是在发泄。
他本来是一个很随遇则安的人，可遇到了贺明楚，就忍受不了命运不被掌控，那种无力感太难受。
不知道跑了多久，身边突然跟上一个人，气喘吁吁的，咬着牙，腿迈的特别开，是贺明楚 。
严祈看他费力跟上自己的艰难模样差点笑出声，知道他是在沉默的安慰，心里是暖的，速度慢下来，最后变成牵着贺明楚走。
“严祈，我相信你，你也得相信自己。”贺明楚累的呼哧呼哧，还是要安抚他。
严祈说好，他其实不相信自己，但他相信贺明楚，小楚说他可以，那他就不能不可以。
后面，顾燃和戚闻也牵着手，走的很慢，说实话，顾燃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悠闲过了。
“两天之后就要高考了。”顾燃轻轻的说。
“嗯，高中要结束了。”
戚闻的声音被风吹散，好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飘过来的，顾燃心慌，扭头一看，戚闻确实还在他身边，掌心也还有他的温度。
“好快，三年了。”
也许是难过的吧，人总是花很长时间去习惯陌生，花很长时间去忘掉熟悉。
是个人都会恋旧，更何况这里是他和戚闻一起生活了三年的地方。
“燃燃，我们还会有很多个三年。”
也许是看出他心底的失落，戚闻这样说。
“嗯，我知道。”
这是自然，别说他年纪小，也别说他见得人少，那又如何？他就是能肯定，这辈子他都不会再遇到另一个让他这么爱、这么心动的人了。
谁相信爱情啊？没人信的。
顾燃也不信，但他就是相信戚闻了。
“戚闻，我会考上最好的大学的。”
“你在哪里，哪里就是最好的大学。”
是情话吧，也是心里话吧。
说的人真诚着，听的人感动着。
高考那天天气很好，没有下雨。
特别不巧他们在四个不同的地点考试，不过没关系。
两天时间其实是很快的，尤其是考试，神经紧绷着，转瞬即逝。
最后一科落下笔的那一刻，顾燃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跟着试卷被收走了一块，空空的。
就这样结束了？真的结束了？
是的，结束了，高中结束了。
走出考场，有哭的有笑的，有难过的有开心的，顾燃都不是，他属于想见戚闻的。
谁知道刚出考场顾燃却被一个人拦住了，他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之前高一的班花杨曲。
“有事吗？”顾燃不耐烦的问，他现在只想快点见到戚闻。
杨曲低着头，手指抠在一起，“顾燃，我喜欢你！”
顾燃真的服了，他和戚闻在学校毫不收敛，长了眼睛的就能看出来他们是一对儿，再来表白又是什么意思呢？
顾燃冷漠，毫不留情的说，“我不喜欢你。”
杨曲看起来也没有多难过，只是苦笑了一下，“我知道，今天…我只是想来告诉你一件事，毕竟喜欢了你三年，不想看你被骗……戚闻他，不是什么好人，他是疯子……”
顾燃眼神阴冷的瞪她一眼，转身就走。
去你妈的疯子。
在一高门口，一个高瘦的男生站在那里，看到顾燃就弯了弯眉眼，眸子里盛满柔情，张开双臂。
顾燃忘掉刚刚的不愉快，跑过去，不管不顾的跳到戚闻身上，紧紧的抱着他，“戚闻，考完了！”
戚闻抱好他，“嗯，考完了，我们回家。”
顾燃从他身上下来，抱住他的腰，过了好一会儿才带着哭腔说，“好累啊…”
头被一只温暖干燥的大掌揉了揉，戚闻温柔的声音在上方响起，“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