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燃说等会再来找他。
他牵起那只手，再也没法装作没看见，问：“谁干的？”
顾燃是真的不知道王奇跟小楚有什么仇，初中三年他们甚至不是一个班级的，究竟哪里来的那么大的敌意。
医务室就在操场外面，但顾燃怕戚闻走的太快会疼，扶着他走了很久才到地方。
“小楚。”顾燃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走进医务室一看，竟然没有医生。
“他经常打你吗？”
“怎么，太重了吗？我轻一点。”
“那……我帮你揉揉？”
扶住戚闻的胳膊：“怎么样了？我带你去医务室吧。”
这个小孩从小就这样，有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责任。
“真的不用，你快去吧。”戚闻笑着赶他。
顾燃把戚闻的一只手臂放到自己肩膀上，自己则搂着他的腰，“我们先去医务室休息一下。”
他走后，戚闻深深地喘气，过了很久才把可耻的反应给压下去。
戚闻任他动作，点头说好。
“打架？第一天就打架！你们力气多是吧？两个小时！一秒钟都不能少！水洒了就再站两个小时！”
顾燃点头，把戚闻扶到床上，“你先躺会，他是打的你的胃吗？”
这会戚闻突然出声，顾燃才看到他额头有一层薄薄的汗，看起来像是疼出来的冷汗，眉头紧皱不太舒服的样子。
顾燃回神，他刚才一直在想怎么样把戚闻搞到自己家和自己一起住。
他总不能把戚闻的爸爸揍一顿，惹不起就带着戚闻躲起来好了。
“嗯，没事，现在已经不怎么疼了。”
接下来是长久的沉默。
“好，你帮我揉揉吧。”戚闻打断他说。
不知道是不是揉疼了，戚闻突然闷哼一声捉住了他的手。
似乎看出了顾燃的愤怒，戚闻反倒安慰他说。
“我帮你上药吧。”顾燃说着想要起身去找喷雾。
顾燃没再管他，反正严祈没什么事，他现在要先去找小楚，王奇不在这里，小楚一个人不安全。
这下轮着顾燃呆住了，过了好一会，他坐在凳子上，手慢慢的放到戚闻的肚子上，“要不你把外套脱了？”
“没那么严重，不至于，我休息一下就好了。”戚闻拉住了他的手腕。
贺明楚不说话，顾燃也不在意。
顾燃扶着戚闻往前走，走到刘易强身边的时候又狠狠地在他肚子上踩了一脚。
顾燃轻轻的放下那只手，掌心贴到戚闻的胃部，隔着一层衣服轻轻的揉，手下的触感并不像他所想象的那般是柔软的，反而很硬，但顾燃没空多想。
顾燃第一次这样触碰他，即便隔着一层衣服，对他来说也太过刺激了，毕竟是肖想了那么久的人。
他赶紧从隔壁床上拿了被子盖到戚闻身上，出了冷汗容易感冒。
医务室空调开的很低，过了一会戚闻开口道：“可以帮我拿个被子吗？”
“顾燃，我已经不疼了，你去找老师说明一下情况吧，咱们这样突然走掉不太好。”
顾燃走进操场，老远就看见一堆人围在一起，他有种不好的预感，冲进去一看，严祈和刘易强一人顶着一个水桶站着，旁边是校长和教官。
不用说顾燃也知道小楚现在有多自责，他肯定觉得戚闻受伤严祈被罚都是因为他。
难以控制的愤怒一下子涌上心头，所以戚闻失去了母亲他的父亲还常年殴打他？
“不是…我还是去给你找……”
顾燃看到严祈竟然无所谓的翻了个白眼。
还好他绕了几圈之后在角落找到了蹲着的贺明楚，顾燃叹了口气，他这个样子，严祈看到又要心疼死了。
很轻，但顾燃听的很清楚。
戚闻看起来脸色苍白，睫毛微颤，还说：“我没事的。”
果然，“严祈你什么意思？不服气？你多站一个小时！”
这话一出，两人皆是一愣，空气一下子都变得尴尬了。
“医生应该都在操场上。”
可是明明站都站不住了。
草。
戚闻好像想躲，抽了一下手，却没抽动，最后妥协了一般，吐出两个字：“我爸。”
戚闻松开他，往后仰了仰，狠狠地闭上眼，努力控制自己的气息。
“严祈！”顾燃叫了一声。
“有时候会。”
这个傻逼。
戚闻说好，他的迷彩外套里面穿的是自己的黑色短袖，顾燃终于清楚的看到了戚闻手臂上的伤，大片大片的，像是被什么硬物砸出来的。
严祈看了看戚闻，说：“放心吧，你赶紧带他去看一下。”
顾燃有些怀疑的盯着他看：“真的不疼了？要不我还是帮你喷点药吧。”
“没事的，这不算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