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意。」
鏡子空間只剩下她和她,還有身穿國中制服的她的啜泣聲。
「我做錯了嗎?」
但沒有用。
「夠了,請客觀陳述。」儀隊制服的少女及時制止了這場紛爭。
綠制服的她抽了口菸換氣繼續說道:「就拿我們來舉例好了,當初難道我們所希望的就是一切終將破碎幻滅?我們難道不是想著『如果有個人能夠真正接住我的話』就更好了?這點妳應該再清楚不過吧。」
「我需要試試那些藥物,我應該要去試試那些藥物」
穿著儀隊制服的。
儀隊制服挑眼望向綠制服,後者點了點頭,將儀隊制服身後的那片鏡子敲碎。
他一次又一次地嘗試著,但這樣的過程只是讓他的腦袋意識到自己硬不起來的事實,於是那些興奮那些狂熱逐漸往另一面轉化,他變得狂躁且狂怒,像是沒辦法接受這種屈辱一樣恨恨地瞪了旁邊的顧曉詩一眼。
還能夠彌補。
他的聲音充滿著沮喪。
三個顧曉詩分別從鏡子中踏行而出
「那我先分別確認一下兩位的想法『學姐』,妳的願望是保護她,對嗎?『綠犬』,妳的願望是陪伴著他,對嗎?」
但現在還來得及。
「決議之二,針對他的處置沒有異議吧?」
「把那個『機會』用在這裡真的是正確的嗎?妳有考慮過巧寧的心情嗎?她會不會其實更想要留在這裡,她會不會也想要跟妳一樣?我們有什麼不好嗎?長不大有什麼問題嗎?」
會議,開始。
「他不是廢物」
穿著北女制服的。
她的哭聲停止了。
「或許吧,但他對著妳以外的人勃起了唷,小妹妹。」
「無所謂。」穿著國中制服的顧曉詩說道。
乍看之下似乎只是穿著上有所不同,但實際上她們的體型和外表都有些許差異,雖然不到一個大階段和大階段的跨幅,卻能隱約感受到她們代表著各自的年歲。
她手口並用,無微不至地服務著。
鏡子裡的她們幾乎是重疊在一起,她的反射有著她的倒影,而她的反射又象徵著她的過去不過也就是兩年不到的年齡差距而已,顧曉詩甚至還沒有踏出北女踏出校園接受社會的真正洗禮,又怎麼會有多大的分別呢?
「別哭了。」顧曉詩坐下來,陪著她抽菸。
「決議之三,也就是最後決議這部分都有所覺悟了吧?」
穿著國中制服的。
上樓的步伐聲響逐漸遠去,直到消失。
這幾天下來已經有太多次的碰撞,今天她們三個匯聚到一起並不是為了立場之爭,而是需要一個最後的答案儘管早已有了答案。
「同意。」她要道別。
「沒有。」穿著北女制服的顧曉詩說道。
「是『我們』。我認為只要還能彌補就不算是真正的大錯,無論是對妳對我,對他或是對她而言都是如此。」
「老太婆妳別亂說啊,責任這個詞彙必須慎重使用的。」國中制服的她開口反駁。明明是最年幼的一張臉,卻是三個人當中氣質最為桀驁不馴的。她的制服沒有紮好,裙子也特別短;即使同樣是抽著香菸,也比對面穿著綠制服那位看起來更像是個不良少女。
「那麼,這次就是最後的討論了,沒有異議吧?」
「我說明一下我的情況。」綠制服的她吸了口菸之後開口,「對我來說,巧寧被牽扯進來這件事是個意外,這本來是可以避免的,我認為這是我們三個人共有的責任。」
「我不贊同,但如果最後殊途同歸的話我能夠接受。」
「同意。」她要贖罪。
一陣沉默,只剩下兩根香菸分別燃燒著的聲音。
顧曉詩的話並
「滾開。」
但他沒有。
「同意。」
啪。
或許曾經她們有過更好的選擇,但那並不是這條世界線的故事三個人都很清楚,李巧寧口中那句「喚醒了綠犬」是錯誤的,她真正做到的事情其實是將「學姐」喚醒,然而之後存在著太多的陰錯陽差,她們走錯了一步,再走錯了一步,直到最後踩中顧曉詩內心深處的防禦機制。
留下顧曉詩臉上的紅印,和依舊搖晃著屁股的李巧寧。
「嘖,我也同意。」
「決議之一,解放李巧寧,沒有異議吧?」
「那麼」
「妳所謂的責任是指那個不能勃起的廢物曾經給予的承諾?」
「學妹是不同的。」她的話語堅定。「她的原生家庭就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工薪階層,雖然也因為這樣不知道該如何去養育她,但她和我們不同她不是由仇恨和比較孕育而生的。」
當命運走向這條支流時,一切都是不可逆的。
兩個人分別點頭,而後幾乎是同一時間把香菸點起來,燃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