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鸾儿和霍嘉树之间,都只是贺鸾儿巴结对方似的数次邀请,只为借霍嘉树的身份治病求医。众人看在眼里虽还有疑虑,已经放松了不少戒备。
且贺鸾儿情绪控制得很好,从不在外人和不能灭口的人面前动怒起杀意。
她也知道那种时刻自己的眼睛看起来是真的吓人,整个眼球晶体都变成了黑色的。像白狐狸也像小狗变的妖Jing,化形没化好似的。
一直装势弱的人低伏做小,她也有些忍不住了。好在霍嘉树回回都是一身简单的行头,也不曾对她耀武扬威过,更没有提及她的男人。
在这日霍嘉树走后,她亲自去厨房视察,命人掌掴了一个新来的厨娘。
小幺,把那两盘点心端上来,给大家看看。贺鸾儿心情大好,你瞧瞧自己负责的东西,做成这模样,真是给蒙府丢尽了脸面。
那新来的厨娘名叫秋颖,是个心思敏感细腻的人,怎么察觉不出主子分明是兴奋的状态,压根没有生气。
只是她初来乍到,并不懂主子到底在想些什么,只当拿自己在立威了,不得不忍着。
秋颖有些家底,并不十分要紧这份工作。她看出蒙府分房气氛古怪,夫人又有些暴戾,没多久就辞去了工作,转去了长公主府。
府中有资历的知晓内情的人,没一个敢嚼舌根说夫人坏话的,毕竟夫人有宫里的人护着。
周显他们心知肚明贺鸾儿没安好心。
三月前在燕地,一贯在差旅途中隐匿了身份的盛政研特意拜访过郡守。
才学狂傲的郡守很看得上这位年轻士子,几次过后,把看似热闹实则用不着推心置腹的谈话、只需吃喝赏玩的大酒席换成了几人独酌的小席面。
气氛渐浓酒意正酣,郡守便谈起了自己最宠爱的女儿贺鸾儿,隐去了姓名和她所嫁的夫家。
盛政研半真半假地关心起老人家,说自己认识不少其他地方的口风很紧的良医,尽可一试。
他和蒙落很熟,或者说,蒙落这个人和谁都可以很熟。盛政研是见过几次蒙少夫人的,那女人有心自荐枕席,可碍于公主的yIn威不敢试探。
且公主在没有禁足以前,是很喜欢谈论秘辛的。由此,他和堂弟盛政雅才知道很多贺鸾儿突然在京都贵妇人交际圈一连消失好几年的内幕。
按公主的话说,这些全部都怪霍嘉树,可知当事人贺鸾儿该多么仇视那个令人魂牵梦萦的美人了。
堂弟写信给他时常常提及霍嘉树的动向,避人耳目只用佳木来代称她,描述隐晦。
他想托盛政研打听一下贺鸾儿的为人处世,也算替霍嘉树做些什么。如果没情况自然是好的,无论是否有情况,都并不需要到人家面前去邀功。
在宛平公主把那个叫翠翘的胡姬摁在澡盆里活活淹死和射杀堂哥盛政研以前,盛政雅即使再不喜欢公主也不会背叛她去追逐霍嘉树,只是悄悄喜欢着。
盛政研则深知堂弟人品,堂弟觉得正是自己害了堂哥和霍姑娘,由此只愿暗中守护她。盛政研可怜堂弟,愿意在差旅途中顺带查访,成全堂弟的心思。
他和看似少年心性实则坚守礼义的堂弟不一样,即使喜欢也得藏着掖着,一旦有机会定要以身试险。
糊弄公主这么多年他也累了,他本就是Yin暗好色的卑鄙小人罢了。
没人知道,盛政研把那天公主府大乱时霍嘉树当着他的面脱掉的亵裤和长袜收了起来。他用她搬走后落在房里的香末洗干净了那两件物什,也没有拿来做过任何不堪的事情,只是藏好。
即使他愿意还她,霍姑娘也得羞愤得半死,干脆永远留着算了。
取得郡守信任后,贺鸾儿嘴里说的父亲寻来的那三位地方名医按他的意思正往京都去呢。
机缘巧合,一个午后,盛政雅吃到几样Jing美又可口的苏州点心,和点心师傅名叫秋颖的新来的厨娘谈了几句话。
由此得知蒙少夫人的一些事情,虽百思不得其解内情,盛政雅仍觉贺鸾儿态度有古怪,把蒙府分房的情况不曾添油加醋地写了信给远在燕地的堂哥。
郡守有个家里钱财颇丰能力却只够格当个小官的女婿叫魏新,每次和妻子宵明回门探亲府上必得大宴一番歌舞升平。
妻子说得宠的姨娘很看好盛政研,想把庶出小妹嫁给他;岳父只为盛政研摆二三吃食的小席面招待他,魏新越发得意自己娶了郡守嫡出的女儿还受人重视。
一天魏新趁机拉住盛政研,话里话外都在大谈自己的成功之处,希望盛政研能捧他的臭脚多巴结他,以后必能多多提携。
盛政研见此人如此之蠢,便开始套话问起府中小姐们的情况,希望魏新能多加指点。
其实魏新一个女婿,不多的几次见到庶出的小姐她们都是低着头避讳他的,具体什么样子都没看清过。姑娘们就怕被看上了带回去当个妾,惹得嫡母和大姐姐生气,一辈子的磋磨。
你别多心,虽然不如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