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拂过窗子,有轻微的声音响起,淅淅沥沥的又开始下雨了。
宋汝脸色古怪道了句:我的日记?
张起灵点点头。
宋汝微阖住眼,反手以拇指摁压了几下后脑,这才想起来自己以前好像确实是有一本日记。当时张起灵进入青铜门后,这本日记就被她随手找了个暗格藏了起来,再也没有拿出来过,不曾想原来一直塞在椅子的暗格里,还被她Yin差阳错带到了这个世界。
张起灵见她神色莫辨,遂起身从立柜拿出日记放到她的面前,示意她打开看看。
宋汝只消扫过一眼封面,就确定这的确是自己的那本日记。她拿起来翻了翻,这部分因为久远而变得有些模糊的记忆顿时清晰了起来。
翻到后面,贴着照片的地方有被撕开过的痕迹,宋汝想到那里面的东西,脸顿时青一阵白一阵。
她呐呐道:噢,你看过了?
张起灵点头,眼神不若往常那般淡然。
宋汝回来的这段时间一直早出晚归,每天都去后山溶洞里清除先前留下的不合情理的痕迹,以免再生事端。两人除了偶尔同吴邪胖子一起吃饭,几乎没有独处的机会。
他不习惯于外露自己的情绪,今日宋汝主动来找他,倒让他觉察体会到几分思念的感觉。
张起灵凝视宋汝半晌,在她斟酌着开口前起身,弯腰拥住了她。
宋汝还坐在桌边的椅子上,此时被他扣入怀中,脸颊贴着他的腰腹,颇觉脸热。
张起灵没有说话,只沉默拥着她,听她安稳的心跳。
他的语言体系里没有关于爱情的表达方式当一个人长久背负着足以压垮人的东西的时候,他是无暇去想别的事情的。
所以他对于爱情,可以说一直以来都是一种近似于端着镜子借鉴镜子的模仿行为。当镜子本身所承受的爱情的酸苦被他感知,他却无法用自己的语言去表达对她感情的珍重。
这或许可以以手足无措来形容,却又并非完全的手足无措。人在无法用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感情的时候,会下意识选择用动作传递自己的思绪。
正如你无法要求一个在狼群长大的孩子短时间内像人类社会中的人一样生活,但当他感受到善意时,却也会像幼狼一样轻轻舔舐对方的脸颊。
张起灵单膝蹲下与她对视,把她鬓边垂下的头发拨到脑后,低声道:最近听雷得到的信息不太对劲,解雨臣也要过来。等帮吴邪解决了,我就来杭州。
嗯。
宋汝抿了抿唇,此时竟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周遭的气氛很是不同,有那么一瞬她甚至能感觉到两人费洛蒙的互相纠缠。
宋汝不太想回避这种难得出现的感觉,她本就是大胆直白的人,此时色胆包天,很自然地倾身偏过头贴近他的耳朵,语意恳切道:你如今水平见长,让人确实难以把持得住。
张起灵:?
宋汝蹭了蹭他的脸,懒洋洋道:别装了,实在不行,我还可以教你。
她揽住身前男人的脖颈,顺从地埋进他怀里,手轻轻抚着他后背凸起的脊柱,从脖子下那一块骨头开始,一节一节往下。
张起灵垂眼看着她头顶细窄的发缝,良久,他低低啧了一声。
背上传来难以抑制的酥麻感,让他绷紧了身子,直到宋汝快抚至尾椎骨的地方,他终于难以忍耐似地反手攥住她的手,声音低沉沙哑:有完没完了?
宋汝从他怀里探出头与他对视,一双眼睛含情妩媚:当然没完。
张起灵呼吸有些沉,身前的女人在感知两人间不同寻常的信号以后,突然就不老实起来,手拂过他如煽风点火。
这是从来都没有过的感觉。
也不是没有过。
去年过年在她家,她挑衅着引他去吻她,接吻到最后,他也有这样的感觉。
虽然没有经验,但作为男人的本能让他并非不知这意味这什么,只是下意识压制不寻常的反应已经成了他的习惯。
宋汝此时可不想让他再去压制自己情动的反应,她抬头吻住他,脖颈的弧度像清晨迎光展翅的鸥鹭,手顺着他衣领滑进去,谨慎又轻佻地抚着他的肌rou,身子贴他贴得更近。
窗外的雨势渐盛,几乎要隐匿掉她有些沙哑的声音:
听话,别忍着,我教你。
她附在他耳边轻轻唤他,只是唤他的名字而已,却成功让张起灵的呼吸变得更乱。他微微皱眉,低喘了口气,站起身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试图用茶水让自己冷静下来。
宋汝挑眉,觉得他这幅样子不做点什么都对不起自己。且他起身坐下,这姿势也只是更方便自己下一步罢了。
宋汝走过去,垂眼看了一眼他的反应,低头吻了吻他的耳廓:你硬了。
张起灵捏了捏眉骨,道:不行。
宋汝却有点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