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玙炀暗自好奇,然苒从哪找的助理,派头比老板还正,“不知纪先生之前从事什么工作?”
“没工作。”
纪非答得坦然,在韩玙炀听来却是敷衍,“在外求学?”
纪非把水杯搁到桌上,挑挑眉反问道:“你是然小姐的上级?”
“当然不是,我们是朋友。”
“那我没必要把履历都向你汇报一遍吧?”
然苒弄不清纪非哪根筋搭错了,初次见面就和韩玙炀不对付,害她不得不费心在中间打圆场。
“韩师兄别同他一般见识,我想请您帮个小忙可不可以?”
撒娇的语气令韩玙炀很受用,当即压下不快,和颜悦色地问:“什么忙?我一定竭尽所能。”
“罗珊啦,老打电话催催催,你也晓得我心理素质差,她这样搞得我好焦虑。”
“她军令在身没办法。不过我会同她说,你这边由我亲自监督。”
然苒笑得俏皮:“不太合适吧?我和师兄可是竞争对手。”
年度香水大赛,历来是大企业专职调香师的舞台,往年都不带然苒这些非职业玩家玩。
斩获头奖她不敢奢求,得韩玙炀指点排名靠前倒是大有希望。
韩玙炀自然听得出然苒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玩笑道:“怎么,怕我剽窃你的创意?”
“师兄太抬举我了,我这木头脑袋能想出什么好创意?送你你都瞧不上。”
见然苒笑魇如花对着韩玙炀,纪非脑海里只有两个字形容她:谄媚。
习惯在各种场合被众星捧月般奉承着的纪少爷,头遭体会到被人抢风头的滋味。
闷头填饱肚子,不理会聊得热火朝天的二人,纪非起身告辞。
然苒心想你可快些走吧,省得我老担心你和韩玙炀互呛,嘴上却假客套:“我和师兄等下去散步,你要不要一起?”
纪非手插在卫衣兜里,眉眼间寻不见一丝笑意:“没兴趣。”
“那帮忙带份甜点回去放冰箱,我当宵夜。”
等纪非拎着榴莲千层离开,然苒像是脱离老师监视的学生,呼吸都顺畅许多。
“你的助理蛮有个性。”
“是吗?哈哈。”然苒假笑,心里全是泪。
饭后闲逛到近十点,韩玙炀护送然苒回客房,马大哈然小姐忘记带房卡,只好摁铃让纪非开门。
韩玙炀讶然:“你们……住在一起?”
“现在是旺季嘛,根本订不到房间。”
“如果不方便,可以让他搬我那去。”
韩玙炀是米苏的摇钱树,无论几时想来度假,都有给高层们预留的豪华客房,条件比然苒下榻的木屋别墅只好不差。
隔着扇木门,纪非把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然苒说,自家助理性格古怪,和师兄同住怕会惹他生气,“我是女生,他多少能收敛些。”
算你识相!纪非拉开门,问:“进不进来?”
然苒埋怨他搞不清状况,鸠占鹊巢就当成自己的了?
勉强维持住礼貌的微笑与韩玙炀道别,关上门然小姐不客气地发飙:“纪先生,到底你是我助理,还是我是你助理?”
纪非看白痴似的看着她:“讲绕口令呢?”
“认真点,”然苒恨不得拍桌子,“不要总摆出一副全天下你最牛掰的姿态,说好的给我当助理,你的职业道德何在?”
纪非憋住笑,“我认为我很有职业道德。”
然苒差点没把白眼翻到天外去,“哪个助理会在外人面前让上司下不来台?对上司的偶像恶言相向?”
男人蹲下拉小冰箱的门,“这位上司,你对恶言相向的理解可能有失偏颇。”
“少强词夺理!”然苒当真有些生气,对她态度不好没关系,她心胸宽广,可韩师兄不该跟着受委屈,“你再这样,我只能请你……”
“滚蛋”两字未及出口,纪非把榴莲千层怼她手里,“快吃掉,臭死了。”
“喂,你先别走。”
纪非停住脚步,“有事?”
“是这样的,既然纪先生对外自称是我助理,我们是不是该签份合约,把权利义务明确一下?”
“行。”
然苒把蛋糕搁茶几上,找来纸笔,在顶端居中写下“合约”两个大字,另起一行,“甲方然苒,乙方纪非。”
权利很简单,甲方负责乙方在海亚克拉吃住行等一应开销,义务么,然苒盯着对面的男人问:“你能为我做什么?”
“这不是你收留我之前应该考虑的问题吗?”
然苒简直想用笔戳他脑袋,“我承认我一时冲动,被美色所迷惑……”
淦,怎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纪非深深凝视然苒一眼,意有所指地问:“然小姐,请问你父母做什么工作?”
“我爸是材料化学教授,妈妈是公务员。”
“哦,我之前只跟你提过,父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