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大姨妈一向不准且几乎都会推后,但算算日子也已经过去一个月有余,该到了。
但是能这么敏锐察觉到的......
垂下眼帘,慕梨心口压着的石头渐渐抬起,又有源源不断的酸水灌了进来。
刺得难受。
“酒店的淮扬菜不错,我给你点一些送到房间。”
“其它的有没有带?”
兄妹两人一前一后穿过酒店长廊,一路无言,慕梨刷卡进房间后,季琛跟着进来,翻开电话旁的号码册,找到了中餐厅的电话。
一边拨号,一边轻声询问趴在落地窗前的椅子上,背对着他,看着窗外发呆的慕梨。
“嗯。”
轻轻应了一声,女子继续看窗外,或许是灯光太亮,刺得她眼角有了晶莹。
她可以点外卖,总不能让哥哥去给她买。
房间里只剩下季琛点菜的声音。
“梨梨,有事就打我电话。”
“身体是你自己的,任何人都不值得你用它来做对。”
“别犯傻。”
季琛没有靠近窗台边的女子,留下这些话后,他离开了房间,给她一个人冷静缓和的空间。
在英国的三年,慕梨从没有过脾气。
“烦死了,男人只会影响我报仇的速度。”
深吸口气,女子再抬起埋在臂弯间的头时,眼底只剩下一片清澈和坚毅,迷惘在灯光下迅速消散。
现在她不能因为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乱。
既然裴知瑾的侄子在这,那或许她也可以在南扬找到蛛丝马迹。
打开电视,慕梨找了部电影盘腿坐在床上看。
季琛离开不到五分钟敲门声就响了起来,透过猫眼看去,是个穿西装戴着工牌的酒店服务人员,并不是送餐的人。
虽有些困惑,但慕梨还是打开了门。
“慕小姐,我是酒店的前厅经理,这是一位先生托我转交给您的。”
男人先礼貌地向她点头致意,而后递上手中的牛皮纸袋。
不算小,里面应该装了不少东西。
“谢谢。”
猜到是谁,慕梨本想拒绝,但又对上经理殷勤中又带着些恳切的视线,便伸手接了过来。
没必要为难他。
“您客气了。”
又朝她点了点头,经理离开。
关上门走进屋,慕梨撕开纸袋上封口的透明胶带,将里面的东西挨个拿出来。
从日用到夜用,有六包姨妈巾,用单独的纸袋装着,而另一个袋子里装着粉色保温杯,泡着红糖水,还有几包红糖,一个和男人的巴掌差不多大的灌水热水袋,以及一盒止痛药。
杯身贴着一张便利贴。
“趁热喝。”
东西堆满窗边的小桌,慕梨用指尖点了点印着粉嫩猫爪的热水袋,轻笑一声。
以前没觉得他这么懂。
饭菜送来后,慕梨边看电视边吃,渴了就喝红糖水,不知不觉杯子就见了底。
在房间来回走动消食,等到酒店服务员将用完的餐车连同餐盘一起回收走后,慕梨打开行李箱拿着衣服进浴室。
防止弄脏,她提前垫上。
晚上十点多,慕梨正躺在床上刷手机,和慕知汇报季琛的情况,敲门声又响起来。
懒洋洋地掀开被子,她套上拖鞋走到门边。
透过猫眼看出去,慕梨乐了。
上一秒还在说他呢,下一秒人就到了。
打开门,扑面而来一股浓郁的酒味,慕梨蹙眉,抬手在鼻子前挥了挥。
“给你带了点水果。”
单手插在西裤口袋里,季琛英俊的脸上笑意淡淡,慵懒不羁,将纸袋递了过来。
“酒洒在身上了吗?这么浓的味道。”
接过袋子,慕梨无奈地询问,秀气的眉头一直没有完全舒展开,尽管有意减少吸入,但那味道还是直冲脑门。
闻着都有些要醉了。
而且隐隐还传来烟草味。
忍着难受,慕梨身子探出门,果然在隔壁房门口看到了正半靠在门上,视线半看过来的迟凛。
大约是喝多了,男人的眸光不复深邃,但也不算迷离,清透中又透着一抹诡异的魅。
愣神间,迟凛勾唇冲她笑了笑。
卧槽。
慕梨忙不迭地缩回身子,看向季琛的眸光中更多的是惊愕,而非困惑。
这别是脑子喝坏了。
“早点睡,明天要去产业园。”
摸了摸妹妹刚洗过,没戴任何发饰,柔软又蓬松的青丝,季琛留下这句话后便转身去对面。
虽然脚步还算稳,但最后扶门框的那只手出卖了他。
看着亮起的屏幕,慕梨眸中划过一抹狡黠的笑意,举起手机对准季琛就要拍照。
却不想眼前突然被混着酒味和烟味的墙给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