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雨被带到了心理咨询室,见到了关医生,关医生模样温和,身材不算高大,一米八不到,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金丝边框的眼睛架在高高的鼻梁上面,眉眼细长,谦和的微笑,给人一种文质彬彬的印象。落落大方的同凉雨打了招呼之后便让刑峰出去了。
凉雨感觉到了关医生想要帮助自己的善意,他也知道恐怖的记忆在折磨着自己,他想要得到帮助,所以对于关医生的治疗都是配合的,两个人在咨询师足足呆了两个小时。这期间桑木青也来了。关医生开门出来的时候凉雨已经躺在躺椅上睡着了一动不动。
“怎么样了关医生,这孩子,什么情况。”桑木青有些焦急,一见关医生出来了就急忙上前去询问。
关医生神色有些严肃,皱着眉头。
“这孩子患的是specific phobia特殊恐怖症。他脑子里对存的某种特殊物体或情境而出现的不合理恐惧。他可能经历了我们想象不到的痛苦,孩子年纪太小了思想脆弱有些承受不住,想要让他开口说出来可能会有些麻烦。”
“那,能治吗?我是说,能让他说出来吗?”
“可以是可以,不过需要时间,他对我还不够信任,我需要时间进行治疗,具体是要看他自己心理承受能力,我没有十足的把我。”
“时间。大概需要多少时间?”
“这我说不准。有可能很快,也有可能很久。”
“哎,孩子是可怜的,他母亲的失踪案已经十五年了,也不在乎这段时间了。还是麻烦关医生好好治疗这孩子。”桑木青透过房门看到里面躺椅上躺着的小小少年是有些心疼的。
虽然这孤儿院里可怜的孩子不少,自己救下来的孩子也不少,可眼前这个小少年却意外的牵动着自己的心,可能真的只是这少年实在太干净好看了吧。毕竟所有的人对于美好的事物或者是人都会过多的关注一点。
见过关医生的那个上午,凉雨睡了有史以来最好的一觉,虽然只有两个多小时,却没有再做噩梦,没有再惊醒,梦里他只记得美好的东西,母亲的笑脸,盛开的白玫瑰,落日余晖下的阁楼,和溯秋陪着自己温柔的声音。
经过一个月的治疗关医生终于拼凑出来一个凉雨记忆点中的场景,那就是凉雨的母亲被枪杀的情形。
这次治疗之后凉雨依旧睡着了,关医生和桑木青刑峰三个人坐在旁边的办公室。
“这段时间的治疗,凉雨说了不少有用的信息,我已经整理好了。”关医生拿出凉雨的病历本递给了桑木青,继续说道。
“凉雨的确是张怜玉的儿子,张怜玉当年是被绑架到C国,进而转藏到B国一处深山内。凉雨应该就是张怜玉和施暴者的儿子。凉雨只听张怜玉说过一次,他的papa叫费利佩C国人,但似乎不是真名。张怜玉已经死了,而且是被枪杀的,临死前带着凉雨逃了出来死在路上的,而且就死在凉雨的怀里。”
“刑峰,立马联系京都的同事,调查一下当年张怜玉身边有没有出现一个叫费利佩的英国人,张怜玉是在学校失踪的,重点排查京都大学的留学生和交换生。”
“好的,桑队。”说完刑峰就出门去办事了。
长时间的相处,让凉雨觉得关医生是个很温柔善良的人,治疗期间自己得到了很大的帮助,似乎那样恐怖的画面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少,想起母亲出现的不再是那惨死的模样,而是日光下对着自己微笑,温柔的抚摸自己头发的模样。
心境的变化让凉雨重拾了画笔,一幅一幅画着自己的美好的经历。每一幅都不再似年幼的时候那般抽象,而是记忆力栩栩如生的飞马,跃鸟,玫瑰,和城堡。
孤儿院的院长发现了凉雨惊人的绘画天赋,很是欣赏,全力支持着凉雨画画,闲下来的时候,凉雨也会听院长的话,带着些年纪不大的孩子一起画画,虽然凉雨没有话,就算说出口也是一个字两个,简单的要命,可孩子们羡慕凉雨的一手好画工,渐渐的也和凉雨亲近了起来,凉雨也多了个小雨老师的称号。
桑木青难得来一次孤儿院,每次来也都是先去看看凉雨,在看到凉雨的画的时候也是惊艳的。桑木青翻了翻发现了城堡的那张画。
“这是你从小住的地方吗?”桑木青问着凉雨。
“嗯。我就住在这里,十三年。”凉雨指了指城堡顶端的小小塔楼。
那张画画的很细致,几乎和凉雨住的地方分毫不差。
“这个可以送给阿姨吗?”
“嗯,送给桑阿姨。”凉雨大方的点点头就把画送给了桑木青。
桑木青得到画之后就回了警局吧那幅画传真给了还在京都办案的刑峰。
关医生最近一周只来两次,凉雨总是等待着,心里对于关医生是很感谢的,不知道用什么作为回报,花了好几个日夜给关医生画了一幅肖像。画里的关医生非常的温暖,嘴角挂着笑容,穿着洁白的大褂,戴着金丝眼镜,模样比原本的关医生要俊朗几分,关医生收到了很是高兴。
“作为谢礼,送给关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