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云坦然接受了林栀心的道谢,她收回手,抓了一把自己的耳朵,垂头看向自己的脚尖,想问林栀心有没有吃完饭,以此转移话题。
岂料她目光一扫,眼角余光忽然瞥见林栀心抹眼泪的右手手腕上有个小红点。
她愣了一下,然后一把抓住林栀心的胳膊:
“林老师!”
林栀心吓了一跳,发懵地回望向云。
但见向云将她的手腕朝上一翻,白皙的手腕上,一个隆起的红包清晰地暴露在她们的视线中,向云面露惊讶,眉头皱起,问道:
“这个包痒不痒?”
林栀心不明所以,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小疙瘩。如果向云不提,她还没有发现,她刚才下意识因为痒抓了两下,指甲印还没完全消失。
她点了点头,如实回答:
“有一点……”
向云语塞,又忽然蹲下,在林栀心震惊的目光中,抓起她的脚踝。
林栀心左脚脚踝侧边也有一个相似的小红包,右腿上有两个,都有被抓过的痕迹。
“这几个包是什么时候出现的?痒吗?”
向云没理会林栀心的震惊,接连询问。
林栀心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问题可能有点严重,她愣怔地看着向云,不敢隐瞒,努力回忆:
“应该是昨天晚上吧,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就感觉有点痒了,这几个小包怎么了吗?我以为是蚊子咬的,就没注意。”
向云无奈扶额,林栀心有点忐忑。
“完了,林老师,你家里已经有跳蚤了,快点收拾收拾做个大扫除吧,不然接下来几天有你好受的。”
林栀心越发疑惑了,连带着刚才感伤的心情也散去了,不解地问道:
“有跳蚤会怎么样?这么可怕吗?”
看样子昨天她提醒林栀心要注意跳蚤的时候,林栀心压根儿没往心里去,况且这东西防不胜防,没想到林栀心这么快就中招了。
向云耸了耸肩,露出一个无奈的微笑,说道:
“这么跟你说吧,我小时候家在农村,家里的猫跑出去惹了跳蚤回来,给我们一家人浑身上下咬满了包,而且最可恨的是,跳蚤咬的红疙瘩很难消下去,会一直痒,痒到晚上睡不着觉。”
林栀心倒抽一口冷气,立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向云话未说完,又继续道:
“这种虫子生命力和繁殖力都极强,它活动的时候rou眼很难看见,在没有食物的情况下,可以藏在灰尘里活好几天,基本上发现一只,就遭殃咯!”
林栀心激灵灵打了个寒颤,急得脸色发白,嗔道:
“你快别说了!帮我想想办法,要怎么打扫啊?!”
她现在看着手腕那个红点,就感觉莫名的痒,心里恐慌,怕得不行。
“我现在马上下楼买杀虫剂和止痒的药膏,你先把床单和被罩撤下来,然后在屋里边边角角全部喷上杀虫剂,包括整个地面和被茶几沙发遮挡的角落。”
向云对这方面很有经验,立即有条不紊地作出安排。
“待会儿喷药的时候就将茉莉和狮王暂时放到过道去,屋里门窗全关了,至少等两个小时再进来开窗通风。”
说完,向云又偏头想了一下,然后补充道:
“茉莉和狮王现在还小不能除虫,这几天只能暂时先这样,每天喷一次药,等周末有时间了抽空带它们去医院做个检查,如果没什么问题,再把驱虫做了。”
林栀心连连点头,心里也有点无奈,养猫一时爽,但与此同时,也会有很多的麻烦和问题。
“那我现在就下去买东西,你按我说的先把被罩撤下来,待会儿我帮你喷药,你去我那边洗澡,换下来的衣服直接扔洗衣机,等药散了再把新的被单换上就行了。”
向云起身准备出门,林栀心忧心忡忡,虽然要借用向云家里的浴室让她有些难为情,但对跳蚤的惧怕击垮了她的矜持,立即点头应了好。
她将向云送到门口,等向云出门去按电梯,她就抱着装小猫的纸箱去了门厅,将它们暂时安置在鞋柜上,就开始换床单和被罩。
在等向云买东西回来的这段时间里,林栀心掏出手机查了一下跳蚤的词条,被百科上面丑陋的虫子照片吓得脸色发白,差点手抖直接将手机扔掉。
于是她更害怕了。
好在向云很快上楼,房门被敲响,林栀心飞快跑过去迎接。
向云一边迈步进屋,一边从塑料袋里掏出一管止痒药膏,对林栀心说:
“你洗完澡擦这个药膏,能止痒,我来帮你给屋里喷药。”
林栀心刚才看了词条,现在惊魂未定,向云一开口,她就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拿了药膏和换洗的衣服去了对门向云住的那屋,毫不设防地将自己的小窝交给向云打理。
向云把自己的钥匙拿给林栀心,然后将两只小猫转移到走廊上去,提着杀虫剂进了屋,关好窗户,从里到外,每个角落都细致地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