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上的白色纱布裹得很厚,陈茗看不出有没有问题,但听他的反应不像是没有问题。
“好了别动,我给你叫医生,”他按住秦思远不安分的手,歉疚地说,“对不起,都怪我。”
秦思远吸了两口气缓解了一下疼痛,反过来安慰他说:“不怪你,我自己作的。”
陈茗担心他的伤口,轻轻握着他的手不说话。
很快,年轻的主治医师进了病房,毫不客气地掀开了纱布,疼得秦思远眼泪快流出来了,他特别怕疼。
看见他难受地皱眉,陈茗也跟着揪心,跟医生说:“你轻点。”
纱布下的伤口看起来依旧可怕,但手术线没有崩,疼痛只是因为碰到了或者挤压所致。
“没事,死不了。”
主治医师把纱布缠回去,丢下这么一句话,轻飘飘地走了。
他那态度实在不讨喜,秦思远火冒三丈,几乎要爬下床跟他打一架解解气,只可惜身体不允许。
陈茗心心念念他的伤,问他:“还疼吗?”
秦思远咬着牙回:“不疼。”
其实陈茗哪里看不出来呢,但说出来也没用,并不能减轻他的痛苦。
这么一闹腾,他自然把秦思远单独见秦父秦母的事忘个Jing光,直到之后得到他们的帮助,他才想起来今天的对话。
秦思远从小到大没怎么受过皮rou苦,这一次真是要了他的老命,不养个两三月别想好。
也就是说,他过年都得住医院了,一想到这个,他就忍不住叹气,他他一叹气,邵雪阳就问他:“远远,你干嘛?一早上叹了几十次的气了。”
秦思远一愣,问:“这么多次吗?”
“啊。”
他默默闭上嘴巴,看着窗外发呆,过一会儿又问:“陈茗呢?”
“噢,原来你在想他啊,”邵雪阳打趣一下他,才回答,“在法院了,跟陈风临打官司。”
“今天吗?”
“对啊,他没跟你说吗?”
秦思远没有再说话,转回头去看ye晶屏上的时事新闻,许久才悄声道:“这一天终于来了。”
法院里,陈茗和陈风临一个干干净净坐在陪审团里,一个蓬头垢面站在被告席上。
陈风临的罪状一条条被列举出来,又一条条被他的律师推开,时间极速地流逝着,他脸上的得意却是止也止不住。
他看向陈茗的眼神淬了毒,仿佛在把那些酷刑又一次加诸他身。
陈茗捏着微颤的拳头,随后提起嘲讽的眼神与之对视,这一次,他依然不会服软。
眼看审到最后,陈风临最多只能得个十年的有期徒刑,他心有不甘,却无法表露。
坐在他一边的顾子航安慰性的拍了拍他的手臂,他们早就猜到了如今的情况不是吗?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这首都城内,只要陈风临没有真正倒下,就有人愿意为他提供帮助。
突然,陈风临那边的陪审团里有人站了起来,是沈宇。
看着他手上拿的几张纸,陈风临忽然有些不安,跟自己的律师交换了下眼神才放下心。
“法官大人,我这里有陈风临杀人未遂的证据。”
陈茗还以为他要把秦思远卷进来,当即就想冲上去夺过他手里的纸,他绝对不允许秦思远被利用,无论是何种目的,尤其是在这件事上做文章。
顾子航无奈地按住他,低声说:“不会牵扯到小远的。”
“为什么?”陈茗挣开他的手,问,“你们串通好的?”
顾子航撇嘴:“我猜的。”
“你!”
“好了好了,你看着吧。
作者有话要说:
来啦~
76、事情真相
陈风临在官场浮沉多年,手里的命案不会少,但也都是处理得极隐蔽,而且多是假借他人之手。
想着,他朝着沈宇讥讽一笑,就算他临时叛变,也做不了什么文章,等这件事过了,他不会饶了他的。
沈宇忽略他Yin毒的目光,笑得坦荡,得了顾子航送的一个白眼:“装模作样。”
陪审团安静如鸡,都等着那张状纸的内容摆出来。
高位上的法官捏着老花眼镜细细瞧了一番,把那一摞纸交给转呈的中间人,随即问:“被告,这上面详细记录了十六桩你杀人未遂的案子,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陈风临板着脸,自不会开口担下这罪名,他的律师会充当他的舌头。
“法官大人,”律师装模作样翻了翻那几页纸,说,“这些案子都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这些证词更是都属无稽之谈。”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吗?”沈宇开口跟他呛声。
律师不慌不忙地说:“那你就拿出证据,人证,物证,或者其他能证明事件真实性的证据,否则我将会替我的委托人状告你们污蔑罪。”
看着沈宇的脸色由晴转Yin,陈风临心中甚是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