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都没变。
盯了好一会儿，他微微牵起嘴角，压着嗓子试探道：“睡着了？”
贺清回轻抿了下嘴唇，做出真的睡着的架势，不说话。
这个时候睁开眼睛不是尴尬的一批么，他也没这么傻。
“看来，是真睡着了。”
贺清回就睡觉就穿着件短袖衫，两条手臂裸.露在外面。
单云澈的视线从他的脸向下移，停在他的手上。
接着，他一边翻开贺清回的手掌，一边把手里的热水袋放了上去，最后将他另一只手也放在上面。
掌心的滚热迅速蔓延，冲散皮下所有的冰凉。
放学后，单云澈本来想去小卖部买热水袋，结果小卖部提前关门了，只好趁着走读生出校门这段时间去北门对面的超市买。
北门离男生宿舍几乎相隔一整个Cao场，回来的时候正好踩点门禁，还差点被宿管阿姨拦下来。
他把贺清回的手放好，一点一点把被子抽出来，向上拉严实。
然后继续盯着他的脸。
没确认单云澈离开他床边之前，贺清回是丝毫都不敢动一下，生怕被发现是装睡。
单云澈低下头，薄唇挪到贺清回耳畔处，气息很轻。
“晚安。”
直到正上方的床板声音传来，贺清回才敢睁开眼睛。
热水袋已经把他整个身子都捂热得差不多了，也不感觉到冷了。
单云澈……这又是演的哪一出？
别告诉他……就因为晚自习感觉他手冷，就专门去给他买了热水袋？
贺清回向来是个“冷血动物”，四季手脚冰凉也是早就习惯了的，突然被这样子对待还真有点……
小感动？
*
第二天一早，大家怀着忐忑的心情直接去各自的考场找位置。
由于一个考场的顺序是打乱的，每一个考场都可谓“鱼龙混杂”，贺清回这个考场更是“万众瞩目”。
不仅因为两个座位挨着风云人物的层次偏差，更因昨晚表白墙传出的“绯闻”。
“我今天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大神，简直帅炸了，Cao！”
“可能也就这次我有幸和大神一个班考试吧TAT，毕竟我这么菜，高一连四班考场的尾巴都摸不到。”
“要不是打乱考场，贺清回和大神能分在一个班考？做梦呢。”
“那你就配啊？干嘛光说贺清回？我看你是嫉妒人家比你长得帅吧？”
“呦，你这么帮他说话，难道你暗恋人家？”
“你——”
除了几个爱看热闹的，还有一些抓着考前几分钟还抱着书抱佛脚的。
贺清回托着腮，转着笔，打着哈欠。
单云澈桌上一本资料也没有，书包早就送到门外，在位置上等着监考老师进来。
监考人是个啤酒肚秃头的语文组组长，他把好几沓卷子重重地放在讲台上。
嘀咕、交头接耳的同学马上安静下来。
“同学们不用紧张，年级只是想简单地摸个底，放轻松考就行，不会算进综合评价里的。”
同学们暗暗松了一口气。
八点钟正式考第一门——语文。
教室里充斥着传卷子的稀稀拉拉的声音。
单云澈周围的一些人一直有的关注着他的答题状态，有的人怕被影响心态则强迫自己不去看他。
时隔一年再提起笔，贺清回首先把那飘逸的大名写了上去。
前面的现代文阅读还能硬着头皮读下去，到文言文的部分实在直呼臣妾做不到。
选择题凭感觉胡选了上去，到了文言文翻译题……他没那个耐心看正文，更没耐心结合上下文语境，总之填满就对了！
写！
提起笔就是干！
把那一道道长长的横线填满的瞬间，他甚至还有一种自己翻译得十分正确的错觉。
因此，整个考场，只有两个少年同时、率先来到作文那一项。
两张试卷翻面的节奏都一样。
他们不约而同地瞥了对方一眼。
单云澈：“……”
贺清回：“……”
坐在他们近处的同学A内心：“天哪！单大佬都写到作文了！！我和大佬的差距太大了呜呜呜！”
坐在他们近处的同学B内心：“我Cao！贺清回都写到作文了！！是这张卷子真的太简单还是我水平退步太大呜呜呜！”
语文考试终于结束了，此考场的同学都像是刚刚结束一场没有硝烟的战役一般。
语文刚结束，最要命的数学接踵而至。
最最要命的是，这两人还是同一时间翻的卷子。
考试结束铃声打响的时候，近处ABC等同学出了一身的汗，刚交完卷子就开始交头接耳。
A：“我感觉我考不下去，再这样下去我心脏病都要犯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