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体寒之症自小就有,小孩子太脆弱,母亲总是怕他夭折,便给他取了个小字叫“益年”,取自极常见的吉祥词“益寿延年”。只不过他不喜欢这个名字,六岁之后便没再有人叫过了。
待他长大之后,身体逐渐好起来,除了体寒,几乎很少生其他病,这个小字,除了母亲和他自己,估计已经没人知道了。
棠绍昀的发丝蹭的他脸上有些麻痒,挥了挥手,他侧过脸,在棠绍昀怀中昏睡过去。棠绍昀看着他苍白俊美的侧脸,一时间怔了似的,将手覆盖上去,轻柔地抚摸。
他想,他这次怕是真的遇到难题了,他的心,哪怕他想控制,系统也会变着花样让他与萧承栩更加靠近。他像是被烫到一般缩回手,思绪如一团乱麻。他不知道是该放任自己去喜欢上萧承栩,还是继续狠下心肠同他演戏。
他心中叹息,以前,有个定律他屡试不爽,只要同一个女人上了床,那成功率便会突飞猛进,在她心中,从此他便是特别的了。如今因果循环,报应到了他身上。那一夜,萧承栩为他解了毒,也解了他的心结,事情已经到了那个地步,他再怎么烦心也改变不了,索性就接受。他想,也许系统对人类与其他生物的一视同仁是对的,他被萧承栩Cao的如野兽一般呻yin喘息,不知廉耻地用腿勾着他的腰索要,只是因为Yinjing摩擦前列腺欲生欲死的快感。
那一刻,他确实与野兽无异。
他不可避免地想到那夜的旖旎,后xue竟不受控制地收缩了一下,身体发热,惊的他赶紧打住了回忆。自中毒之后,他便总觉得身体有异,可是什么异常,他又说不上来。
人,特别是男人,男人是快感的奴隶,正如棠绍昀从前那么排斥与男人接触,到现在想起被萧承栩Cao的欲生欲死,也会血气上涌。
不过也就只是萧承栩了,别的男人在他眼中还是一如既往的恶心。
阳光没那么刺目了,萧承栩睫毛颤动,慢慢睁开了眼睛。他看到棠绍昀正垂首看着自己,见他醒来,棠绍昀说:“醒的很及时,我正要叫你。”
萧承栩坐起来,还未完全清醒,他突然看到棠绍昀英俊的面容挂上了一丝诡异的微笑,接着,他就听到棠绍昀张口补充道:
“益年……”
萧承栩感觉身上过电般颤了一下,随即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他完全清醒,眸中染上怒色,斥责棠绍昀:“棠大人,你僭越了!”
棠绍昀乌黑的瞳仁有狡黠闪过,他收了笑,不动声色地说:“在我们那个地方,没有僭越的说法,为示公平,我可以告诉你我的小字——如吉。”
萧承栩冷笑:“本王不想知道你叫什么。”
棠绍昀点到即止,在萧承栩面前蹲下身子,说:“好吧,时间不早了,天黑之前,我们要走到木屋那里去。”
“什么木屋?”
棠绍昀回头,对他道:“我之前出来走动的时候,便计划盖了那个简陋的木屋,本来是盖不好的,但没想到我们在那洞中耽误了这么长时间,每日去盖一点,也盖的差不多了。”
萧承栩没想到他心思如此缜密,也许他从掉到这里的第一天就制定了如何走出去的计划。他心中有些相信了棠绍昀说的,他是大家族中培养的继承人。但怒意未消,他站起身来,踹了棠绍昀一脚,冷然道:“本王自己走!”
他这一脚踹的不重,甚至棠绍昀的身体都没动一下,相比他之前对待莫埙那力道,这简直可称之为宠爱。可他不知道的是,棠绍昀从来没受过这待遇,除了原生世界的母亲,无论哪一位面,他都有着天之骄子的气势,对他无理的人,基本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但棠绍昀只是眉头动了一下,坦然站起身来,他拍了拍衣服,拿起东西,沉默着跟在萧承栩身后。
萧承栩的身体素质虽然不像棠绍昀那么恐怖,但比起正常人来说还是恢复的很快的。天色黑下来之前,他果然看到了一座低矮的木屋,很简陋,像是用泥巴做粘合勉强盖起来的。萧承栩回头看了看棠绍昀,棠绍昀无奈地说:“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是奇迹,若非如此,我们只能席地而睡。”
萧承栩没再说话,走了进去。
屋内空间也很狭窄,估计也就只能容下他二人。屋内只有一张用木头搭起的床,上面铺着些干草,这些草是淡黄色的,很干燥,看起来倒也不脏。没一会儿,棠绍昀也走了过来,萧承栩听到他说:“只吃rou干我们撑不了几天,营养不够,我去找些野果,或是别的能吃的来。”
萧承栩问:“营养是何物?”
棠绍昀: ……
见他像是被噎住了似的,萧承栩说:“不必回答我,你去吧。”
棠绍昀简略地说:“就是你身体需要的东西不够,你且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吧。”
萧承栩点了点头,看着棠绍昀出去了。这一路走来,都是棠绍昀在照顾他,若非他对自己有意,他可能真得命丧于此。如此想来,被他叫个小名也没什么,就当恩怨相抵。
萧承栩对待外人总会不自觉地在心中划出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