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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萧咏妄早早去上朝了,温世佑在房间慢吞吞地吃早膳,这时一人风风火火地闯进来了。
“师兄!王府新来了一个门客!”
温世佑抬眼,冷淡地将关勤越扫了一眼,然后将一勺鸡蛋羹送到了自己的嘴中。
摄政王府的门客数不胜数,来一个新的,又算得上什么事?
“不是。”关勤越平息了一下呼吸,说道,“那人的长相与咏妄有几分相似,而且他姓戚。他来得低调,是深夜从后门进的,我也是偶然才发现他的到来。”
温世佑又吃了一大勺鸡蛋羹,将杯中的牛nai一饮而尽后,用手帕擦了嘴,站起了身,往门外走去。
关勤越赶忙追了上去,“师兄,你要去哪里?”
这可真是废话。
出了门后,温世佑便停住了脚步,用眼神示意他带路。
“去找那个门客吗?”关勤越恍然,“这边走!”
那位姓戚的门客住在离主院有些远的北苑,他们来到附近时,见北苑附近有不少巡逻的护卫。
似乎北苑之前都没有人住,这附近也没有其他的门客。
两人悄无声息地潜入了进去。
他们等候了一会儿,那戚门客从房中走了出来,坐到了院子中,有两个侍女恭立在他两侧。
那是个瘦弱的中年人,他脸色苍白,腰背也有些佝偻,只隐约能看出他的五官轮廓称得上是俊朗,英挺的眉目确实有三四分萧咏妄的影子。
他忽然长叹了一声,问侍女道:“王爷还没有下朝?”
“是的,戚先生。”侍女恭敬地答,“王爷通常都是巳时三刻左右回来。现在还有大半个时辰呢。”
中年人沉默了下来,半晌后他又问:“听说王爷从南台山带回来一位姓温的先生,还在与他同住?”
“是的,戚先生。”
“那位温先生一定是个很温和的人吧?”
侍女诡异地沉默了。
中年人看向了她,诧异道:“怎么了?”
侍女低声道:“戚先生,实不相瞒,温先生性情冷淡,不喜言语。”
藏身于房顶的关勤越暗骂道:“没想到这摄政王府的侍女这么爱嚼舌根。”
另一边,中年人无奈地笑道:“外表的冷淡也不能说明什么。我想,他一定是个善良正直的好人。”
侍女好奇地问道:“戚先生认识温先生吗?”
中年人摇头,“不认识,但早就心驰已久。若是可以的话,我也想与他结识一番。”
“温先生通常会在习武场。戚先生或许可以去……”
中年人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正在这时,温世佑忽然动了,他指了指门外,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
奈何关勤越会错了他的意思,以为温世佑是要他们从正门进,去见那中年人。他低声道:“我知道了,师兄。”
说罢,两人无声无息地跃下了房顶,温世佑打算回主院,却见自家的倒霉师弟竟是回过了身,大摇大摆地走到了正门,对门口的侍从道:“我是关勤越,王爷的同门。听说王府新来了个门客,我和我师兄想见见他。”
温世佑:“……”
他认真地思考,这时候把关勤越打晕,然后拖走,来不来得及。
——应是来不及的。因为那侍从已经进去通禀了。
他默默捏紧了拳头。果然,和倒霉师弟在一起,就不会有好事。
没多时,那侍从就出来了,毕恭毕敬地道:“温先生,关先生,里面请。”
他们刚一进去,只见那戚先生就主动迎了上来。
温世佑疑心对方知道他的身份,因为对方竟是行了一个晚辈礼,“在下戚故,久仰两位大名。”
戚故似乎身体不太好,深深鞠了一躬,又直起身后,就摇摇欲坠,后退了一步,才勉强稳住了身形。
不过,温世佑通过对方的步伐节奏能够看出,对方是有武功底子的。
关勤越开口问道:“你知道我们?”
戚故失笑,“在下也算半个江湖人。两位是王爷的同门,一个姓温,一个姓关,要是认不出两位,那在下未免也太不识趣了。”
“进去聊吧。”
三人进了主屋,温世佑两人落了座,戚故则是为他们斟茶。
关勤越将戚故打量了一番,问道:“看戚先生是独自来此。敢问戚先生成亲了吗?”
戚故微微抬首,约莫是想到了自己的家人,脸上带了一抹柔情的笑,回答道:“成了。有一儿一女。他们现在在信阳,没有随我进京。”
“为什么呢?”
戚故将茶杯递到了他们面前,微笑回答道:“京城险恶,他们都是普通人。”
“但戚先生显然并不普通?”
戚故拂袖坐下了身,“这世上不普通的人屈指可数,包括两位,但绝不包括我。我行将就木,不过是趁着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