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哥。”餐桌上,范宏胤的声音真诚无比,“我有经验,绝对没错。”
闻言,郁詹嗤笑:“就你?梦里的经验?”
这话,范宏胤就不爱听了。
于是他当即折扇一合,嘲讽一笑,矜持地扬了扬下巴,道出了自己过去那段风流佳话的参与对象:“翩翩公子,温润如玉,玉树临风,才高八斗。”
“真的假的?”
郁詹狐疑,这些年来,范宏胤一直都跟着他,范宏胤要是有个什么情况,他会不知道?
还是说是在认识他以前的事?
灵光一闪,郁詹想到了什么。
“你这次找我画那禁制,不会就是为了他吧?”
范宏胤的笑容当即就僵在了脸上。
哟?
郁詹乐了。
他其实就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还真就让他猜了个正着,好奇心当即升腾而起:“还真看不出来,咱们范公子也有一段风流韵事啊。”
往后一靠,郁詹懒洋洋地看着范宏胤,声音中带了点揶揄:“你那相好的,找你要那禁制做什么,那玩意儿Yin邪得很,小心引火自焚。”
“不是我相好的。”范宏胤撇了撇嘴。
反正已经暴露了,他索性也就不藏着掖着,垂眼一笑,笑容却有些苦涩:“是我前相好的现相好,要拿着禁制去救我前相好。”
话音落下,他又顿了顿,觉得自己不够严谨,补充道:“确切的说,是我自以为的前相好。”
郁詹:“……”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反正是去救人的,您就别Cao心了。”
翻了个白眼,范宏胤难得有些浮躁,不自在地挥起扇子,将话题转移:“总之,以我的经验判断,时故对你,肯定不单纯!”
“你可少放屁了。”
毫不示弱地也回了范宏胤一个白眼,郁詹心下不屑。
时故?喜欢他?
怎么可能。
他上次还邀请自己一起去逛窑子呢!
“咔嚓”一声,却是他手中茶杯不堪重负,裂出了一条裂缝。
范宏胤听见了,以为郁詹是动了真怒,心中大呼不妙,赶紧用最快的速度重新换了个茶杯,并沏上了这家店最好的茶,连声道:“消消气消消气,我这不就开个玩笑嘛。”
郁詹赏了他一个冷哼。
端午的夜市人山人海,热火朝天,这桌饭桌却是安静了许久。
“哎。”片刻后,范宏胤捅了捅郁詹。
“我说真的啊,如果,我是说如果,那小长老真喜欢你的话——”
他一顿,看了一眼郁詹的脸色,确认还算正常以后,才接着道:“你怎么想的?”
闻言,郁詹端茶的手停住了所有动作。
那个时候,郁詹沉默了很长时间。
而且直到最后,他也没有告诉范宏胤答案。
我是怎么想的?
郁詹难得有些迷茫。
从小到大,他都忙着生存,忙着招兵买马,忙着完成他父亲的要求与指标,至于旁的东西,他从未想过,也从未觉得自己能够拥有过。
而不可否认的是,当看到时故奄奄一息地被袁恒抱在怀里的时候,他是真真切切地急了。
可要真说有多动心,郁詹又觉得,好像还是差了点什么。
“你呢?”
他看着时故,不知是在问对方,还是在问自己:“你又是怎么想的?”
“是……”他顿了顿,有些不太自在地问,“是和范宏胤说的一样吗?”
正说着,郁詹无意中扫过桌前铜镜,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扬起了嘴角。
下一刻,唇角立刻被他强行压了下来,
“咳咳。”
欲盖弥彰地咳嗽了一声,郁詹下意识偏头看了眼门口,又看了看窗外。
还好,没人。
松了口气,他目光又移向时故,表情严肃:“我就随口一问,你别当真。”
说完,他像是怕床上那位昏迷不醒人士不相信似的,又强调了一句:“反正是不是我也不在意。”
第二十八章
时间很快来到了第二天
客栈的尸体和污垢已经被沧云宗弟子们连夜清理干净, 一眼看上去似乎与平常并没有什么不同,只除了屋顶那硕大的裂缝,还提醒着众人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
昨日事情一结束, 清原第一件事便是去了景安的屋子,果不其然早已没有了踪迹, 想必是被景秀救走了, 随后他又清点了一下幸存的弟子,沉痛地发现, 已经少了一半。
来的时候,他们共有八名弟子和十二名童子, 而现下,弟子却只剩下了他、岑羽、孟巡和两个筑基中期的弟子, 童子更是只剩下了四个, 可谓是损失惨重。
袁恒一大早就没了踪迹,只留下了一封离开的书信,之前那六个昏迷不醒的青和宗弟子也被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