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娄禧阳故意发脾气，这破门什么都不好就是声音极大，每次他想出门，都会被小缘听的一清二楚。
机械护腕，防滑手套，收缩绳…衣柜的暗格在娄禧阳发出指示后缓缓的自动拉开，他将工具扔到黑色的运动挎包里，安上防护面罩，一切准备就绪后果断放弃从正门出去的想法，从窗户一跃而下。
和张森泽约的是中午十一点在龙源城六号商铺旁的巷口会面，本来倒也不用这么急，没想到小缘那么粘人，娄禧阳在心里暗笑了一声。
一路上人很混杂，巨大的人物投影卡顿在半空，一闪一闪的看不真切。不过不是以往的热闹欢快，而是一片印证着人性本恶论的狼藉。刚开始娄禧阳会忍不住想管，到后来发现会越管越糟糕，娄禧阳就学会了冷漠。
越靠近巷口，人就越来越稀疏，待走到目的地时，已经完全没人了
娄禧阳顺着狭窄的巷子往里走，上方的建筑物遮挡了大量的光线，随着他的前进，透出的光线形成明亮的光斑在他身上逃窜。
“阳阳，很久没见面了。”
一道修长的身影倚在不远处的铁栏杆上，猩红的一点火光闪烁了一下，随即一团烟圈就朝着明亮的上空晃晃悠悠的散去。
“你一个人？”娄禧阳平淡的开口
“怎么可能”张森泽上前走了几步，刚好走到光口处，那张邪肆的脸上五彩的蛇纹身就那么骤然清晰地放大在娄禧阳眼前
“你还不了解我么，我最怕死了”张森泽一边的嘴角轻微的上扬
“我的人在另一头的巷口守着”
“你之前是说我爸有东西要给我吧，森泽。”娄禧阳好兄弟般的拍了拍张森泽的肩膀。
此刻娄禧阳正坐在张森泽的全自动无人驾驶跑车上，耳边是他滔滔不绝的聒噪声
“这么多年了，要不是我找你，你是不是永远不联系我”
“你是不是还惦记着之前那事呢，哎呦我跟你说那是我不懂事才…”
“你爸好早之前就被上头秘密从监狱调出来了，据我调查应该软禁在西菱山的研究所里…你妈…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马上到了地儿我就把东西给你，伯父说这东西挺重要的，所以我得小心。”
“你在这摁个指印，改明儿我去把你的paradise居住证给办了…”说着张森泽就掏出了一个电子感应器。
“别烦我，我不需要”娄禧阳闭上眼，没了声音。
张森泽顿了一下，随即疯批似的把它狠狠砸在脚下，侧过头去瞪着窗外。
之后，车里安静了一路。
易缘回到书桌上，从堆积如山的书丛中，摸出了一张不起眼的纸条，上面写满了数字。
“易缘，你每次和我联系都得按顺序换着打，号码是挨着的六个数字，下次就顺着打就行”自称是他妈妈朋友的一个中年男人曾这么跟他说。
“记住，千万不要让任何人发现，尤其是娄禧阳。”男人最后强调着。
易缘拿出手机，拨打了第五组号码。
“喂”手机里传来清晰的男声
“是我，易缘。”
“嗯，你想好了吗”
“没，你说过我要干什么都可以找你。”
“你说。”
“我要娄禧阳这个月的行踪，特别是昨天。”
“好”对面答应的很快。“不过你要快点想清楚，等号码打完你就再也联系不到我了”
对方似乎听出来易缘要挂电话了，提高音量补了一句“我在你家附近安排了人，目前不用担心安保问题，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