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还在纠结是不是真的。
“傅言真。”曾如初喊了声他的名字。
傅言真回了神,看着她,又险些失神。
曾如初眼里下了点雨,濛濛的小雨,在用眼眶含着,没让它们打shi什么。灯光映着,像是那星子被捏碎了,被嵌在里面。
“你害的我,已经喜欢不了别人了。”她已经没什么力气了,一路跑过来,昨晚也没睡好,眼下太阳xue两侧在突突的跳,头疼的厉害,眼下只好去靠着傅言真的肩,想找个倚靠,“我只能喜欢你。”
柔软的发扫过傅言真颈间皮肤,勾起一阵痒意。
她话音一落,傅言真便抬手扣过她后脑。
他低着颈,脸狠压过去。
今晚还没来的及喝,刚到手的一杯被她冷不防的拽走。
才想起,他也没抽烟。
烟之前被他抽了个干净,路上忘了买,兜里就踹了一盒薄荷糖。
好像冥冥之中,注定今天要发生点什么。
那点她讨厌的不喜欢的东西都被一一夺去了。
傅言真唇瓣干燥,还夹杂薄荷糖的清冽,覆上她的。
曾如初刚灌下一杯烈酒,酒意有一点起伏,脑子也沉,但还是清醒的。
知道周围还有许多人。
听见歌手又换了新歌。
好像还听到人不远处在说“傅爷和个女人……”
可这一次,她没再不好意思,没再拒绝傅言真,没再把他推开。
她抬起两臂,攀上他颈项。
承受着,迎合着,怂恿着。
灯光又转过来,洒下一片幽蓝。
相依纠缠的唇齿,沾染烈酒与涩泪,裹挟着铺天盖地的欲念,恨不能去咬碎那些藏在此去经年里的浩浩爱恨。
理智已经全然退场,他们只凭着情感。
音乐还在响,唱着情歌的歌者不知其心性是凉薄还是痴深。
但这一隅,他们故事才刚刚开始。
傅言真松开她时,眼底也染着抹红。
像从天边采撷下一片烟霞,栖在了眼里。
曾如初缓缓睁开眼,看着他。
傅言真也在看她。
他在她身上根本做不到游刃有余,情深桎梏全融在递来的眼神里。
视线黏着许久,他才很是艰涩地开口,“你要给那姓陈的带绿帽吗?”
曾如初圈在他颈后的手紧了紧,她勾了下唇,“那你,可以当小三吗?”
陈路秋说她变坏了,曾忆昔也说她现在不得了。
好像,确实有一点。
在她能说出这句话时,她也觉得自己好像是有点坏。
傅言真:“……”
她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能把他打进无间地狱。
曾如初不露声色地端详着他的脸。
他薄唇抿直,眼神极淡。
数秒过去,他都没开口。
她也没再他脸上看到什么愤怒,却捕获到了一抹来不及掩饰的犹豫与挣扎。
傅言真把他的脆弱剖开在她的眼前。
像十指连心一样,曾如初都能感觉到他的无奈与挫败。
她知道的,他刚刚在脑子里思考了一遍。
思考了她这有几分作贱人的话。
眼眶忽地就热的发烫,豆大的泪珠顺势滚落,“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傅言真跟着一慌:“……你这到底怎么了?”
曾如初抽了抽鼻子,带着几分哽咽,“傅言真,你有这么缺女的吗?”
这也是将他从前的话当作历史资源在用。
他那时说:
“我傅言真再一无是处,也没缺女的缺到这份上。”
傅言真一时无言。
他何尝没听出来这话耳熟。
“你不觉得我在羞辱你吗?”看他委屈求全的样子,她就一阵难受,“你都不生气的吗?”
傅言真沉默许久,低低说了句,“因为是你,所以我不觉得。”
他错开与她相接的视线,看着别处。
但她还在看他的眼。
那里似秋雨过后,遍地哀凉。
她绷不住,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但再不忍心去捉弄他:“陈路秋他,不是我的男朋友。”
傅言真倏地转起脸:“……什么?”
曾如初说:“我之前是骗你的,因为觉得你很讨厌我……怕你以为我和会缠着你什么的……”
也觉得他和从前一样的骄纵自我,觉得他们不合适,所以一直就让误会这么延续。
傅言真那几次看她的眼神不止是冷,分明带着点恨意。
可她那时思来想去,一直都认为他们当年的那点事情并不值得人记恨什么。
再怎么说,都是他让她走的,也是他觉得她烦的,她顺应地从他眼前消失为什么会招他恨。
她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