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现在比以前胖了些,还没到中年,却明显有发福的迹象。
身子看着虚的很。
陆州同忙起身招呼他,也恭敬喊了声“傅爷”。
傅言真扯了下唇, 单手抄兜走过去。
灯光下。
他脸上又吊着抹让人着迷心悸的玩世不恭。
陆州同身边的那个女的眼睛都看直了。
傅言真坐下没一会儿, 陆州同带来的人里, 就有个女孩往他跟前凑。
女孩长的倒也好看, 算是这里面最出挑的。
傅言真姿势闲散地靠着沙发,听到人娇滴滴喊他一声,也抬起眼瞧人,也没拒绝人家给他递酒。
只是看着人的眼里些许淡漠。
唇角扯着点弧度,似笑,也不像在笑。
是他常常那样的,不像看人,像在看玩具什么的。
四周闹做一团,男的暗中使坏,女的搔首弄姿,耳边传来一声低yin。
很暧昧的一声。
傅言真将杯里的酒喝了个干净,打了个响指,把服务生唤了过来。
他这张脸,看一遍就记住了。
服务生自然知道他是谁。
他跟人要了些现金。
没一会儿,人就给他拿来了一叠红钞。
他朝之前那个往他跟前凑的女孩招了招手。
女孩立马就挪了过来,手里还端着杯鸡尾酒。
他将这些红钞折了一道,然后卡进她的杯里。
一截泡在酒中。
这么一沓,也是别人累死累活一个月才能挣来的。
女孩脸色变了一变。
他脸上的笑意一瞬即逝,顷刻间,眼神变的寡冷如刀:“可以滚了?”
“……”
后面没再有女的敢来招他。
他点了根烟,灰白的烟雾挡住了一点视线。
灯光忽明忽暗,他在看人,却也不在。
思绪飘了很远。
后来曾如初走了,老师们课上时不时表露一下遗憾,也时不时就要念叨一下。
曾如初走后的某堂英语课。
老师那天分享了一首英文诗,喊人起来翻译。
没几个认真听的,翻译的也乱七八糟。
英语老师喜欢绕着教室转圈,走到他们这里,他听到老师低低说了声:“这要是曾如初在就好了。”
老师后来将那句诗的中英文都写在黑板上:
For thy sweet love remeber' d such wealth brings,that then I s to ge my state with kings.
思卿至爱,无限财富便在心中自生,纵帝王屈尊就我,不与换江山。【注】
他那一堂课,后面竟没有走神。
一根烟毕,他将烟蒂扔在烟灰缸里,又咬了一根。
火苗跃出,烟雾又起,露出的一截漆黑眉眼里透着沁骨凉意。
他已经没了那份爱。
江山不江山的,也没个所谓。
好像什么,他都已经无所谓了。
裴照次日闻讯过来捞他。
他一大早就赶了过来,看到傅言真这样子,顿时头疼。
但问也不用问,能把他搞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不会有第二个人。
他叹口气,“你怕迟早是要死在她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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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枝新芽又抽出一截。
再过些时日,北城这天气暖的就能单穿一件T恤。
曾如初换上了一件薄款的卫衣,已经不需要抓绒了。
一转眼,小半月都过去了。
这期间,傅言真没再来找过她一次。
傅氏到底还是和他们签了约。
但傅言真没再过来。
像是在刻意避嫌。
傅言真那天让人送来的雏菊已经表明一切。
他不会再来找她了。
周五,陈路秋喊她出来吃了顿饭。
这次他倒是客气了些,问她爱吃什么,让她随便点。
曾如初也不跟他客气,专点贵的,点rou。
这段时间,陈路秋没少使唤她干活,她要将额外劳动都吃回来。
尽管她面上风平浪静,但陈路秋这双眼却早已瞧出了点端倪。
这丫头话少了很多。
以前他路过内容部时,常看到她在跟同事说笑。
尽说些跟工作完全没关系的事情,不是聊猫就是聊狗,偶尔也能听到她们在聊什么小鲜rou。
他私底下层威胁过她,“下回再看到你划水要扣你年终奖。”
倒也不全然是开玩笑。
他工作和生活分的很清,但一直也没见她收敛什么。
就这阵子没见过她和别人说笑,下班的时候,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