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欠人一个人情,就得把他供奉起来。
曾如初没办法,后面只得又给爷爷打了电话,说她有事去不了,也没撒谎,实话实说有同学被狗咬了,需要个人照拂一下。
爷爷也没说什么,还关怀了两句,嘱咐她好好照顾人家。
打完电话,她转过身看着傅言真,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要不你先去买件衣服吧。”
如果不是他俩这体型差的有点大,她愿意把外套摘下来给他穿。
路口处就有个小商圈,也有男装店。
曾如初进门之前询问了一下可不可以带狗,里面的人不多,店员说“可以”。
但瓜皮却不愿意进去。
门口倒是有很多行人,走过来路过去都愿意跟它打招呼。
瓜皮是个臭美的,也知道人家喜欢它。
就蹲坐在地看着人,尾巴摇来摇去。
曾如初拿它没办法,陪它站在走廊上没有进店,一时撇过视线,看到店员给傅言真拿了两件毛衣。
一件曜石黑,一件珍珠白。
傅言真想也没想,直接要了黑的。
她一时间想到他之前那次穿的校服,白衣黑裤。
干净清爽。
其实他穿白的,会让人看起来温和许多。
但她什么都没说。
很快就将视线撇过。
傅言真拎着几个购物袋很快就出来了,身上的衣服也换了。
往前走几步有个Jing品店,曾如初想去买个发圈。
今天有点风,她头发这样散着,风吹来吹去有些不舒服。
她让傅言真在原地等她一会儿,可她到店时,发现这人也跟来了。
不是说走路不利索吗?
她就拿了一个很普通的黑色皮筋,能把头发圈住就行。
但付钱的时候,傅言真的手也递向柜台。
“这个也要。”他说。
傅言真拿了两件东西,一个印着小白花的淡青色发圈,一个镶着水钻的发夹。
灯光下,发夹盈盈闪着。
少女心爆棚的一个小玩意。
他从钱夹里抽了张纸钞递了过去。
店员很客气的拿了一个小礼品袋将东西给装好。
这么一个小发夹要好几十,能买好几十根黑发圈了。
出了店门,傅言真拿出自己买的那根淡青色的发圈,什么话都没说,就去撩她头发。
没给女生扎过辫子,动作不是很流利。
曾如初很不自在,身子往边上避开了些。
“我自己来。”她说。
“你摸了狗头,又想摸自己的?”傅言真说。
话音很轻,带着点揶揄。
曾如初不以为然:“养狗的人不都这样……”
“讲究点卫生也没错吧。”傅言真说。
曾如初:“……”
他五指微张,像梳子自她发间穿过,自上而下地理了几下,将她头发简单的打理了一番。
确实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手法很不纯熟,却无意间给她扎了个蓬松的马尾。
“好了。”他对自己的作品还挺满意,点了下头,又说了句“好看”。
曾如初不太确信地抬起眼,却撞上他未收回的目光。
他的眼神里缱绻着淡淡温柔。
发自内心流露出来的,也根本藏不住。
一个骄纵的人,忽然的温柔,让人猝不及防。
也让人心动。
喜欢上傅言真是很简单的事情。
简单到脑子都不用动。
不喜欢他才麻烦。
得动脑子。
得耗理智。
就这人来人往的长街,经受他这么看的,不知道能找几个出来。
曾如初收回视线,闷头理了下心绪,费了一番功夫才让心情恢复平静。
没一会儿,这脾气却上来了。
她倒要看看眼前这位大爷想做什么。
他太过反常。
也必定有妖。
带着狗去哪儿都不方便,想吃个饭,好几个餐厅都不让带瓜皮。
大型犬,还掉毛掉的厉害。
曾如初其实也能理解。
最后只能带傅言真回了家。
她没办法核实他在北城是不是一个人都不认识,顺着他的话茬,她把他一个行动不便的人丢酒店貌似是有点不合适。
特别是他用那种有点幽怨的眼神看着她,让她有点良心不安。
回家后,她给傅言真拿了条新浴巾,注意到他脚踝上的伤口,又拿来保鲜膜,蹲下身,将他脚踝处都裹起来。
傅言真低着眸,看她蹲在脚边,拿着东西忙前忙后。
曾如初将保鲜膜缠了好几道,才缓缓起身,又简单提醒了句:“你自己注意一点,别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