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承欢的这段话令曲靖萧为之一怔。
是啊!如今的一切都变了,但他知道阿欢永远都是当年他认识的那个阿欢,不管时过境迁发生了什么,她永远都是她!
第485章 力所能及
也罢!他觉得霍承欢说的对,以前的他从不拘泥小节,也不会像如今这般优柔寡断。
霍承欢见他同意,也不再多说什么。两人虽同榻而眠,却保持楚汉两界。
翌日,曲靖萧果然得到了楚墨殇传递而来的消息。从燕陈两国赶来的二十万大军,以及燕陈所皆的十万兵马,齐齐向雁山压境。
霍承欢虽不愿意见到杀戮,却也知道自己根本无法阻止这场战争。因为她不相信自己有能力说服楚墨殇放过西域,也没有能力让百里焓保证退兵,永不再像楚国开战。
百里焓自然也得到了消息,这次他不得不退兵了。五十万大军碾压,他比敌人足足少了一大半的兵力,别说攻破雁山,能不被围剿至死,便已是幸运。而且,他还必须赶在楚国大军包围他们之前,撤出楚国。
他一想到自己数月的辛劳,以及十几年的谋划就要如此毁于一旦,他便不由恼火,却又毫无办法。除非他能一举突破雁山,直取京都。
当然,他并无这样的把握。雁山同样的易守难攻,所以才能被称之为楚国的第二道门户。强攻不但会损失严重,也彻底的失去逃生的机会,一但失败,便当真是覆国二字了。
这是一场巨大的赌博,而胜负显而易见,就看他是如何的抉择了。
“萧哥哥,一定要打吗?”霍承欢想了一夜,还是无法说服自己看到几十万的性命就此葬送。
“阿欢,萧哥哥知你心善。可是君命不可违,你该知道,西楚两国总要有结束的一日。否则边关动乱,受难的还是百姓。自古以来,有多少君王梦想统一天下。可以说他们是为了自己的野心,可若换一面来想,又何尝不是阻止战争杀戮的最直接一种办法呢?乱世之中,没有牺牲,哪里有会有太平盛世。”
霍承欢不可否置,但心底还是不忍,毕竟这些都是活生生的生命,他们并未做错什么,若因此丧命,便有可能是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可……难道就不能双方指定条约,和平共处吗?就算天下统一,君主也不可能一手掌握九州大陆。只要封王封侯,利益相争之下,又何尝没有战争?”
“这……”曲靖萧不知道霍承欢哪来的这些见解,但不得不说,这确实是有几分道理。
“阿欢觉得这样反而更好。地域的不同由不同的君王统治,只要双方能够何解,签订公平的盟约,不损伤一方利益,互通商利,取长补短,不但能使两国百姓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还能令双方共同富强繁荣,这样不是很好吗?为何一定要靠战争,牺牲来作为陪葬品?”
曲靖萧满脸惊愕,一时竟有些哑口无言。他从未想到过这一点,霍承欢的独特见解,又令他刮目相看了一番。
是啊!若真如霍承欢所说,这反而是一种最好的解决办法,而且也不会令一方不满,又能令百姓免受战乱,安居乐业。只是这一切都取决于帝王可否放弃自己的利益野心罢了!
霍承欢的这份见解,就连他也从未想过。与其拼的你死我活,牵连无辜百姓,为何不选择用公平的方式,相护利益呢?只是,这些不过是他们二人的想法罢了。
他轻叹。“阿欢,只可惜你是女子身罢了。如若不然,定当不会比真正的男儿逊色的。”
霍承欢沉默一阵,才道:“以前阿爹也如此说过。只是阿欢不明白,为何身为女子就一定要三从四德相夫教子呢?女子若是有能力,为何不能像男儿一般劈荆斩刺,为国效力?只因这是个男尊女卑的世界吗?”
霍承欢有些伤感。她虽无什么大志,却无法认同这个世界对女人的不公平。而她现在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令曲靖萧眼前不由一亮。
他没有像别的男子一般,听到霍承欢这般违逆的话而觉得大逆不道,有为天理,反而生出一抹欣赏来。
霍承欢的坚韧,独特是其她女子身上不曾有的。他想,也许正是这种观点,才让他一开始对霍承欢格外的上心吧!
“阿欢,有些事你明白就好。世道本就不公,你所能做的,只是在不牵连他人的情况下力所能及。”
“力所能及?”
“嗯。好了,你不要多想了。这些事,也不需要你去多虑。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便是安心养胎。待此战过后,我会想办法将你送走。这里的血腥味太重,不适合你。还有,边关的隆冬十分的寒冷,你若继续待在这里,只怕身子会受不住。所以你一定要答应萧哥哥,好好的照顾自己。”
霍承欢眼眶微红,默默的颔首答应,可脑袋里面盘旋的依旧是曲靖萧方才所说的所能及之事。
也许,她该试一试的。就像她腹中的孩子,当时御医说保不过四月,血梦也说不超过五个月,可现在他却在她的腹中顽强的存活到了七个月。
素有十月怀胎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