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他是皇帝,为何要因这种事而感到心虚?况且,林婉本就将成为他的……
“皇后前来,所为何事?”他收回目光,想要再执笔,却发现桌案上的鹅黄纸张,方才已经被他手中的笔尖晕染了一大块墨迹。
一块黑点,令整张纸上面干净利落苍劲有力的字体变得一无用处,甚至还平添了几分丑陋。楚墨殇心底莫名的心烦意燥,却强迫自己手中的笔继续挥动着。
“臣妾听闻江州地界近日来因雨水过多,令百姓心中惶恐再出现三年前的天灾,所以此次特意前来请旨前去凌云寺为江州百姓祈福,还望皇上恩准。”
她这句话多少存在着几分讽刺意味,所以目光一直没有离开林婉的身上。
这名女子,经过三年的洗礼,早已不再是当年只会哭哭啼啼的模样。她知道该用怎样的方式令她眼前的男人心软愧疚,更知道如何运用她的软弱,最终赢得胜利。
霍承欢没有掩饰自己眼底对林婉的讽刺和厌恶,楚墨殇亦没有放过,所以他越发觉得霍承欢今日的说法是在重提旧事,也是在讽刺他当年的无能。
“皇后是为百姓着想,此举自然是妥当。只是再过几日便是朕的纳妃大典,难道皇后不欲参加?”
他这是在她的心口上撒盐。
“难道在皇上眼中,您的纳妃大典,比江州百姓的性命还要重要?”她言语讥讽。
楚墨殇一噎,面色已有几分怒气。
她身为一宫之主,在纳妃一事上,推三阻四,有意不给他面子,也不给林婉的面子。林婉劝他不必将此事放在心上,她能陪在他身边已经很满足了,所以不敢要求太多。
她可知道他当时有多么自责?
第369章 似曾相识
林婉依旧美丽动人,可性子却再不似从前那般娇俏,多了许多隐忍,也多了许多伤痛。而这些,都是他们二人施加给她的。如今他不过就是给林婉一个名分,虽然违背了当初的誓言,可在他看来是情有可原。
这件事,他倒也忍了。可如今她又堂而皇之的前来说什么为江州百姓祈福,别人不知道她霍承欢信什么,可他却知道。那些求神拜佛的事,别说是霍承欢不相信,他也不相信。否则又哪里有今日的他?
这分明就是她想要刻意的避开他的封妃大典,也刻意的给林婉难堪。没有皇后的执掌凤印,亲自在文书上上盖章,接受林婉的跪拜大礼,怎能算是礼成?
霍承欢见他面色Yin沉,自嘲般的冷笑。“皇上放心,这凤印臣妾早就已经准备好了。您想怎么盖便怎么盖,是绝不会因臣妾而破坏你们的好事。”
“既然如此,皇后为何又要刻意避开!”他冷冷的看着她,霍承欢眼中的那抹嘲讽,可不就是在讽刺他不守诺言吗?
“……”她不语,却还被楚墨殇这咄咄逼人的气势所伤。良久之后,才悠悠的吐了这么一句。“皇上知道为何?还要再来问臣妾,难道不觉得强人所难吗?”
背后仿若传来那如黄鹂一般悦耳的声音,带着几分依赖。“皇上,既然皇后心意已决,还是不要勉强皇后了吧!”
呵!改口可该的真快。
果然,午后便收到了楚墨殇的圣旨。如今的他,对于那个女子,可谓是言听计从。
霍承欢收拾了心中的惆怅,命秋水前去准备,明日一早,便动身前往凌云寺。
这个多变的季节,深夜又下了一场雷雨。室内的空气闷热,扰的霍承欢尤为心烦意乱。
小皇子因这几日天气Yin晴不定,生了一场病,至今还未大好。所以睡的也不太安稳。不过小孩子睡眠好,翻了个身,便很快又沉沉的睡去。
有秋水照顾着,小皇子即便生病也过的舒适。
“娘娘,小皇子明日也跟着我们一道去吗?”秋水问。她还有些担忧小皇子的身体,那凌云寺上孤山荒野,可不比宫内好养病。
霍承欢颔首。“留下来我不放心,自然是要去的。那凌云寺空气好,环境好,养病最适合不过,届时命两名御医随行便是。”
秋水也觉得有理,遂不再多问。
这个雨夜看似寂静,可彼时的京都城外却并不平静。
黑色的雨幕挡去了刀光剑影的拼杀声,可雨中透着的血腥味,一路蔓延至高耸的凌云山脚下,才逐渐消失。
翌日天微明,霍承欢便起身,昨夜一夜都未成睡好,今日落轿,反而睡的格外香甜。醒来之时,已经抵达了凌云寺脚下。看来,是因为离开了皇宫的原因,所以整个人也格外的舒爽安宁。
皇后祈福,阵仗自然是大。不过霍承欢并不急着回宫,便只留下了秋水夏草伺候,还有一队随行的护卫。
安置妥当后,霍承欢早已累的直不起腰来。特别是小皇子出宫一趟,病情仿佛是耽搁了,所以夜里又发烧起来。
她心急如焚,只能一面用物理办法替他降温,一面让小皇子吃太医所开的药,好在,天明时分,总算是将烧退了下去。
霍承欢一晚衣不解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