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实在想不通林殊到底为何要这般做?就连林浩也觉得难以理解。他不相信依林殊的性子,会这般轻易的放过林婉。
林婉娇笑一声。“如此便多谢姝嫔娘娘的提拔了。”
几句看似简单的言语,却令尚书府一下子炸开了锅。用过午膳,林殊自然是要去见一见她那据说已经疯癫的母亲。
大夫人被废以后,自然不能再住在以前的主院。不过知道林殊此次回来,林浩特意提前安排了一座较好的院子给大夫人住下。
林殊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自己的母亲竟在短短一年内,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蓬头纳垢,衣衫不整,面容憔悴。整个人如同乞丐一般趴在冰冷的地面上,胡言乱语。哪里还是当年那个盛气凌人的尚书府夫人。
可事实就摆在眼前,她又不得不相信自己所见到的。
大夫人看似疯癫,却一眼便认出了自己的大女儿林殊。
她满脸泪痕的扑上去,却因脚步不稳,跌落至林殊的脚下。便干脆抱着林殊的腿,放声大哭道:“殊儿快走,快走啊!否则林婉那个贱人一定会害死你的!快走…”
林殊愣在原地,看着扑倒在自己脚下身姿佝偻的母亲,仿佛一下老了十岁,她顿时流下悔恨的泪水。
这一切,都是林婉的造成的!
她双手颤抖的扶起大夫人,眼中的恨意如同滔天的怒火在剧烈焚烧。
“母亲放心!殊儿此次回来,就是为了让林婉那个贱人血债血偿!”
林婉入宫的消息,不肖片刻便传入了八王爷府中。
楚墨殇听闻,心中一紧,手握重拳,立即飞身前往宫门。
他早就知晓林殊和林婉的过节,所以在他眼中,林殊带林婉入宫,纯属为了报复。
然当他远远立于马上,亲眼看着林婉被接入宫中之时,这种感觉令他感到挫败,想要尽快夺权的心,也越发的坚定了。
因为他不想再看到对自己真心的人,陷入危难之中,而他却无能为力!
……
这几日,霍承欢又未睡好,索性便早些起床,打算去院子走走。
秋水有些心疼道:“小姐还是再躺会吧!您已经有好几日未睡好了,脸色也不好看。”
夏草也应和道:“是啊!事情急不来,小姐还是先将自己身子养好为重。”
霍承欢摇头。“我倒是想睡,可心中憋着事情是如何也睡不好,早已经成了习惯了。你们不必担忧我,本小姐的身子可健朗着呢!”
秋水心知霍承欢倔强,劝不动她,便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只是她还是忍不住担忧。小姐的身子看似无恙,可她知道。自从那蛊毒一事之后,小姐的身子到底算是损伤了不少,如今这早晚难眠,长此以往下去,可不得把身子拖垮。
“这会子天气凉了,小姐披件大麾在出去吧!”
霍承欢颔首。心知这丫头一直担忧她的身子,便也没有拒绝。再者,京都十一月的天,步入冬季,确实是有些寒冷了。
而此时的朝堂之上,却发生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
皇帝气的砸了龙案上的所有奏章,并立即让德公公亲自去请六皇子前来。
群臣显然从未见过皇帝如此盛怒,顿时吓的跪在底下瑟瑟发抖。唯有曲靖萧一人站立大殿中央不动,面色严谨。
皇帝不语,只是目光冷冷的看着曲靖萧,而众朝臣没有皇帝的允许,自然不敢擅自起身。一时间,朝堂上的气氛有些剑拔弩张之势。
“曲爱卿可将此事调查清楚了?”他再次沉声问道。
曲靖萧不卑不吭。“回皇上,此事绝对无误!”
“啪!”皇帝一掌拍在龙案上,面色震怒。跪在底下的丞相,用余光狠狠的瞪了一眼儿子曲靖萧。
他不明白儿子向来是不为名利的脾性,为何在这短短半年间,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不但急功近利,还主动参与到了夺嫡之中。
这可是一招引火自焚的险招啊!稍有不慎,便会丢掉自己的性命。
曲靖萧知道父亲的担忧。可他之所以如此做,自然也是有把握的才会如此。
皇帝如今的身体大不如前,皇子间的夺嫡也愈演愈烈,而朝中无人能用才是当今皇帝如今最为恐慌的。
若有一日,他连自己的皇子都无法掌控,那么夺嫡弑父就将会是他最悲惨的下场。
六皇子的母族势力是众皇子中最为独大的,这也是皇帝不喜六皇子的原因。
亦如当初的霍家一般,他所不能容忍的,是所有又能力凌驾于他的权威之上的人,即便那个人是他的儿子,他也决不允许!
所以依皇帝的脾性,是绝不可能立一个将来有能力逼他禅位的皇子做为储君的。因此,他如今最需要的,便是有一个可以平衡六皇子的人,亦或者毁掉六皇子的人。
曲靖萧正是看透了这一点,知道皇帝有除去六皇子的意思,所以才会如此急着锋芒外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