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又笑,脸上狡黠的笑容并未消失。“霍爱卿不愧是朕的好臣子,也不愧是楚国的大将军。若是霍爱卿此次能凯旋而归,朕一定要好好封赏霍爱卿。”
霍青云自然是道不敢当。可即便这样,也依旧不能打消皇帝心中对他的戒心。
皇帝在心中冷笑着。此次,他定然不会再让霍家有翻身的机会。
就在众朝臣以为此事该是告一段落之时。忽闻皇帝又道:“朕近日听闻令爱的病还是未见好转。想来,也有一年之久了。而霍爱卿又即将去边关征战,想必最放心不下的便是令爱了吧!霍爱卿为国如此忠勇,也不知这一去便是多久,霍将军若是不嫌弃,朕愿将令爱接入宫中,好生照拂,不知霍爱卿可否给朕这个以表心意的机会?”
早些时候,他本是想替霍承欢指认一门亲事,也好更好的掌握霍家,掌握霍青云。可一年前霍承欢及笄后,便一病不起,而且整日摊在床上药石无医。这样一个病秧子,谁家愿意娶回去供起来?
况且他觉得霍承欢不够是一阶女子而已,也成不了什么气候,便将赐婚一事打消了念头。如今霍青云出兵,他这般明显的逼迫他,谁知他心中会不会有所怨恨?
万一他当真大胆,那霍家军又是出了名的厉害,又有根系庞大的霍家旁支帮助,即便皇城有御林军守护,也恐一时抵挡不住被霍青云篡位。所以他才想了如此小人的一招。
霍青云爱女视若珍宝,若是他能将霍承欢接入宫中,有了人质在手,他自然也能安心些。
众朝臣的脸色顿时又是一变。一个早朝时间,就只有霍青云与皇帝两人对话。而众朝臣则默默的选择变脸。一时间整个朝堂犹如变脸的杂技团,各怀心事,各有计较。
皇帝说的如此委婉,霍青云自然不好拒绝,可他也心知事情并未有这般简单。恐怕皇上照拂是假,有意拿霍承欢威胁他才是真。
他眼中划过一抹失望。想他霍家满门忠烈三代,即便到了如今,他对皇室,对楚国也是忠心耿耿,日月可鉴。可事到如今,换来的却只有心疑和绝情,这怎能不令他失望痛心呢!
皇帝并未放过霍青云眼中的那抹失望痛心。他知道以霍青云的聪明,能猜到他的用意并不难。所以他将霍青云眼中的那抹失望痛心,当做是他对皇家的不敬。这也让他更加确定霍青云总有一日会背叛他。
毕竟这张龙椅是权利的顶峰,世人谁不想得到这张位置?即便是兄弟也会自相残杀,踏着骨rou至亲的血rou坐上这个位置,更何况是个拥有可以颠覆朝纲的外臣。
自古以来,也并不是没有外臣篡位的列子。即便是这楚国,当年还不是皇太极篡位得来的,所以才有了今日。
但他没想过,自己的老祖宗之所以篡位,是因为当时的皇帝昏庸无道,民怨愤起所致。所以即便最后皇太极做了篡位之事,那也是众望所归。
皇帝见他不语,已有些不悦。“难道霍爱卿还不相信朕能照顾好令爱?”
霍青云手指微紧。沉声回道:“臣在此谢皇上牵挂令爱病情。只是令爱身体时好时坏,住在宫中无名无分,皇上日理万机,臣实在不敢再劳皇上……”
皇上目光一紧,丝毫不给霍青云反驳机会的打断道:“原来霍爱卿是在担忧此事。这个简单,朕即刻下旨,封令爱为安平郡主。如此一来,住在宫中,自然也就不会引来闲言碎语了。况且安平郡主身子不好,而这宫中又有御医随时伺候着,珍贵的药材也多,正好可以给安平郡主好好补补,说不定,那怪病也就自然好了起来。”
且不理会众朝臣是什么表情,就是霍青云也没想到,皇上会如此心急的将承欢绑在宫中。
安平郡主。只怕明面上安平,实则另有预谋啊!
皇帝身后的德公公一听皇上立即改口称霍承欢为安平郡主,机灵的立即吩咐人前去拟旨。
霍青云见此,轻叹一声,知道自己已经无法阻止皇上的意思了。
“臣在此先谢过皇上隆恩了。只是小女尚未立功,年纪也还小,实在当不起皇上的册封,所以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皇帝朗声一笑。“霍爱卿实在太客气了。朕说话便是一言九鼎,既然说好了要册封安平郡主,怎可有收回道理。此事就如此定了,霍爱卿也不必推脱了。朕听钦天鉴说,后日便是大军开拔的好日子。朕决定明晚在御花园中设宴,为霍爱卿践行。”言罢!又意有所指的道:“令爱届时也一并入宫接受封之礼吧!”
不等霍青云反驳,皇帝淡淡的瞥了一眼身旁的德公公,示意退朝。
霍青云走出大殿,站在大殿之外的阶梯上,遥望远处一片暗沉的天际,心中哀叹出声。只怕是要下雪了。
这几日天冷,霍承欢早早的便躺在床上歇下了。可今日不知为何,她怎么也睡不着。
阿爹近日似乎更忙了,每日连人影都看不到,有时便干脆睡在了军营。想着阿爹上次风寒没未痊愈,如今又这般劳心劳力,霍承欢心里实在有些担忧阿爹的身体。
“秋水,你再去看看阿爹今